“常寻。”
大院几个公子哥在喊霍常寻玩牌,他摆摆手,走到一旁打电话,脸色着实不好,生着气呢,正教训电话那边的人:“我给你的卡,里面的钱怎么还多了?”
纪菱染搬进他准备的别墅有几天了,他给她留了一张卡,专门让她花的,她倒好,非但一分不动,还往里汇钱,一天汇几百。
她辞了偷闲居的工作,找了个古筝家教的活儿,估计一天也就几百块,全往那张卡里汇了。
“我还给你的。”小姑娘倔得很,“那四十万我会慢慢还你。”
霍常寻心里头窝火:“谁让你还了?”他差她那点钱了?
她语气生分又见外:“我不想欠你。”
呵,还真撇得一干二净。
霍常寻冷笑:“放心,欠不了,我会都睡回来。”
纪菱染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哪里听过这样的荤话,恼得不行:“霍常寻,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不会骂人,她骂过最狠的话,也就只有‘不要脸’,像只张牙舞爪都不会的小奶猫。
她越这样,霍常寻越想往狠了欺负她:“床头柜上的那张卡,现在就拿去花,花不完我晚上就过去办了你。”
电话被纪菱染挂断了。
不仅跟他撇清关系,还敢挂他电话,霍常寻被气笑了,摸了摸下巴:“老子还治不了你了!”
他发了条短信过去。
“晚点我过去,等着。”
旁边,齐家老三瞟了一眼,很是吃惊:“你跟个女人较什么劲儿。”霍常寻这厮是真的混,女人有过不少,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他兴致来了就玩玩,腻了就开支票打发,里里外外都是个24K纯渣男。
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费心。
霍常寻拿了杯酒:“我有吗?”
齐小三肯定:“你有。”
霍常寻一脚踹过去,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了扣款短信,他这才觉得舒坦了。
齐小三掸了掸西装裤,没个正经:“我听东子说容历最近迷上了个女消防员,这事是不是真的?”
陆启东那个大嘴巴。
霍常寻冷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别跟个女人似的。”
齐小三嘿嘿笑,生了张小鲜肉的脸,一身流氓气:“我这不是好奇嘛,先前还以为容历看破了红尘,要遁入空门了呢,谁知道他居然有女人了。”
“那林莺沉怎么办?”
问话的也是大院的一年轻公子哥,叫邱从,家世比霍常寻他们那帮子天之骄子差了一大截,性子不是很爽利,关系也就不亲不近。
这邱从打小就喜欢林家的继女林莺沉。
齐小三就相反了,打小不喜欢林莺沉,觉得她太清高,一幅眼高于顶的样子:“关她什么事儿?”
邱从不作声。
他妹妹来了句:“瞎子都看得出来林家想把她嫁到容家去。”
齐小三哼了声:“那也得容历看得上才行。”
林莺沉十四岁才住进军区大院,她母亲是二嫁,她虽随了继父的姓,可到底不是林家人,身份尴尬。
韩青生得很美,年过五十,依旧风韵犹存,她年轻时是舞蹈演员,身材保养得好,穿着淡紫色的旗袍,婀娜窈窕。
“第一支舞,你跟容历跳。”
林莺沉蹙眉:“妈,我和他的事你别插手。”
林莺沉样貌很像韩青,五官生得标致,柳眉凤眸,温婉大气,有几分别样的古韵,也是学舞蹈的,她跳古典舞,是中央艺术团里最年轻的国家一级舞蹈演员。
韩青拂了拂旗袍的裙摆,姿态优雅地坐下:“我不插手,你什么时候才能嫁进容家?”
林莺沉冷着脸,神色不悦。
“莺沉,”韩青压低了声音,外人听不到她说什么,只见她唇角得体的笑,“我不说你也应该懂,这一屋子的京中权贵,又有几个看得起我们母女的。”
她又怎会不懂,林家再怎么风光,她也不姓林,她的继父不过是贪图母亲的容色,可美人终有迟暮的一天。
起身,她将裙摆抚平,走到容历跟前,盈盈浅笑:“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容历一人坐着,兴致索然,抬抬眸,不喜不怒地回了两个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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