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处于困难时期,红旗轿车产量并不高。能坐得上红旗轿车的人,不是政治要员,就是爱国人士。
阮文超开着红旗轿车招摇过市到医院来了,真不愧是护花高手啊!
阮文超一骇,眼睛倏地眯起,“你认识家兄?”
“不认识。不过,你和他长得很像,都是一丘之貉。”
知道他着提干考核期,暗中在背后扯他后腿的人,可不正是阮文浩手底下的兵?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阮文浩指使的手下,可肖凌飞却看透了阮文浩的为人,也认定了阮文浩的罪名。
“在背后道他人是非,看来,你也不比阮文浩高尚到哪去!都是些兵痞子。”
阮文超反唇相讥。
“比起你这种公车私用的小人来说,我倒是宁愿做一个兵痞子。至少,我没有浪费国家的资源。”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苏昕棠夹在两人中间,想说话,偏偏又插不上话。
左右为难。
阮文超的脸色变了,不过很快,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管我是公车私用,还是浪费了国家的资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棠棠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我了解她,比她更了解自己!你呢?你了解她吗,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文超哥!”
苏昕棠惊叫。
她万万没有想到,阮文超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难怪吓坏来她。
肖凌飞没回答,只是一张脸像锅底一样黑。
如今的他还太年轻,没有经历岁月的沉锭,还远远没有学会圆滑二字怎么写。
他反而朝苏昕棠伸出了手:“过来!”
苏昕棠有些左右为难,不过很快,她还是走向肖凌飞,回头看向阮文超:“文超哥,谢谢送我来医院。你刚才不是说你是陪领导来办事的吗?快回去吧,省得领导找不到你!”
阮文超脸色微变,却还是礼貌的开口。
“可你的伤……”
“我没事。这都到急诊室门口了,我自己能行。”
苏昕棠努力平和的笑了笑,粉饰太平。
“聊够了吧?不是说伤到了吗?你就站在这里,那伤自己能好?!”
某人的忍耐度明显到了极限。
苏昕棠冷汗都冒出来了,她知道阿飞在部队里有肖阎王的绰号,对自己手下的兵是出了名的严苛。可她却从没见过他像今儿这般,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炸。
“行吧。”
阮文超没有为难苏昕棠,转身离开往车门走。坐进驾驶室,他好像极没眼力见儿似的,对着苏昕棠招了招手,“棠棠,有需要记得联系我。”
苏昕棠赶忙点头,“好。”
话一落,就跟点燃了炸药似的,空气中自然蔓延一声,“吱——”
苏昕棠只觉得后背好似有两道目光要将她洞穿,她惊觉回头查看时,正好对上同样侧过头来看她的肖凌飞。而此刻,他的脸上只剩下满脸寒霜似的冷笑。
阮文超得意地轻笑一声,把车窗慢慢降了下来,阻隔了车窗内外的世界。
他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叼着嘴里。这才油门一踩,那辆红旗轿车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很快开远了。
等车一走,苏昕棠感觉压力顿减。
“阿飞,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