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慕容捕头不要忘了,这两人可是我亲手交给你的。”
慕容飞烟反问道:“那又如何?”一双美眸充满了对胡小天的鄙视和敌意,人现在是在她的手里,决定权掌握在她的手中。
胡小天知道这妮子对自己成见太深,向前走了一步。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慕容飞烟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她不想退步,却不得不做出让步,脚步向后挪了一下,嗔道:“你想干什么?”
胡小天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京兆府衙门之内,当着这么多公人的面,慕容捕头以为我想干什么?就算我想干什么?我也没有付诸实施的胆子。”其实就算他有这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慕容飞烟的武功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论到口舌之利,慕容飞烟根本不是胡小天的对手,俏脸因为愤怒而蒙上了一层嫣红之色,在胡小天的眼中却是可爱至极,他低声道:“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让我去见他们两个,我告诉你我家到底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胡小天这小子到底是专门研究过心理学的,而且在这方面造诣颇深,在和慕容飞烟的几次接触中,他已经对慕容飞烟做出了一个初步心理评估,这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对待工作极其认真,为人刚正,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想让她做出让步,除非让她觉得会对她办案有利。只要是对工作有好处的事情,她应该会考虑给予方便。
慕容飞烟道:“胡公子,知情不报可是要违反大康法律的。”
胡小天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慕容捕头沟通,只可惜我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慕容捕头只想索取不想回报,这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慕容飞烟已经不止一次领教了这厮粗俗的言行,可仍然无法消受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对于他骚扰性十足的言辞干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淡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从她这句话胡小天就已经推断出她的内心已经有所松动,胡小天道:“两名飞贼是我交给你的,遭窃的也是我们家,你要得是破案立功,我要得是尽快找回我们家的财物,咱们目的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最终都想早日破案,慕容捕头何不放下成见,跟我好好合作一次?”
慕容飞烟不得不佩服这厮巧舌如簧的口才,也不得不承认胡小天的这番话已经将她打动,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你手下的这帮人必须留在外面。”
“没问题!”
慕容飞烟带着胡小天进入暗无天日的班房之中,胡小天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走了几步,便闻到一股腐朽和恶臭迎面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牢房的状况也实在太差了一些,而且里面光线非常暗淡,越往里走越是黑暗,必须要靠火把照明。
慕容飞烟留意到他的表情,轻声道:“少干点坏事,不然总有一天你也会被送到这里。”
胡小天笑道:“诅咒我啊!我好像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说话间已经来到关押飞贼的地方,一名大夫正在为两名飞贼处理伤口,那大夫是易元堂的坐堂医生,昨天曾经跟随袁士卿一起前往救治那名老者。
胡小天来到牢房内的时候,治疗已经接近尾声,那大夫起身向慕容飞烟道:“慕容捕头,他们的伤势不重,我已经给他们上了金创药,过几天就会痊愈,只是这个犯人的喉咙被竹管戳破,这些天进食会受到一些影响。”说完之后,他又向胡小天笑了笑,显然也认出了胡小天。
胡小天道:“那位老人家怎样了?”
那大夫道:“已经给他贴上了膏药,他家人昨天就寻了过来,将他暂时安置在易元堂旁边的客栈,我师父说他虽然伤得不重,可是老年人恢复得慢一些,可能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胡小天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们了。”
那大夫笑道:“多亏了胡公子仗义出手才对,我师父说胡公子对骨伤的处理手法精深,还要我们向胡公子多多学习呢。”
胡小天心中暗笑,只是一个简单的急救处理,又谈得上什么手法精深,可转念一想,现在是个传统医疗占据主流的时代,现代医学仍然没有形成,至于解剖学、生理学、乃至整个西医门类对于这些医生来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如果有机会将掌握的那些学术展示出来,恐怕要惊世骇俗了,不如开一家医院,凭着自己的水平还不得赚个盆满钵满?这样的念头在胡小天的脑子里稍闪即逝,上辈子太累,乃至他对医学这个专业已经有了深深地厌倦感,如果不是突然遇到状况,只怕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动用自己的医术。
重活一生,何必过得那么累,济世救人跟自己又有个鸟毛的关系,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官二代,舒舒地混上一辈子,享受人生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