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我得走了,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还没顾得上回去。”
许清廉故意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胡小天道:“小事,昨晚遭了窃贼。”
许清廉有些夸张地啊了一声又问道:“损失严不严重?”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损失不大,丢了几件衣服,几两银子,对了,昨晚慈善义募集到了不少的银子,算起来修青云桥的资金绰绰有余了,我想等这些钱全都到齐之后,马上着手修桥,许大人意下如何?”
许清廉道:“青云桥的事情既然交给了你,就由你全权做主。”
两人今天的谈话算得上前所未有的和谐,可和谐背后却始终在相互试探。
胡小天离开县衙的时候听到传来哭泣之声,却见仵作李广胜陪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胡小天看得真切,那年轻人正是义庄的伙计范通,胡小天拦住他们的去路:“喂,范通,你哭什么?”
范通看到胡小天,赶紧抹干了眼泪,抽了抽鼻子道:“胡大人,我们家掌柜突然死了。”
胡小天闻言一怔,义庄的老板朱延年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前两天他和秦雨瞳前往那边一起去验尸,朱延年一直陪同左右,想不到今天就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仵作李广胜答道:“启禀大人,昨晚的事情,今晨我已经过去勘验过尸体,应该是突发疾病,身上并没有伤口。”
范通含泪道:“掌柜身体一向好得很,我从未听说他有病。”
李广胜闻言显得有些不悦,叹了口气道:“我不会看错,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的伤痕。”
胡小天对这位仵作的专业水平相当的怀疑,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安慰范通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先去衙门里说一声,尽快准备后事去吧。”
范通含泪点头。
胡小天回到自己三德巷的住处,发现慕容飞烟并不在家,院子里空无一人,原本还想回来有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可吃,现在看来只能继续饿着了。胡小天不由得想起梁大壮的好处来,若是这厮还在,虽然嘴贫了一点,可生活起居至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至于让自己饿肚子。
胡小天正准备出门吃饭,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胡大人在家吗?”却是西州长史张子谦到了。
胡小天赶紧迎出门去,却见张子谦正从一乘深蓝色的软轿内走了出来,胡小天慌忙上前行礼道:“学生不知张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子谦抚须大笑,很亲热地握住胡小天的手臂道:“胡老弟何必跟我如此客气。”
胡小天将他请入房内。
张子谦留意观察了一下胡小天居住的地方,两人来到堂屋落座,胡小天去给他倒茶,方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了热水,炉灶还没有生火,临时烧水只怕是来不及了,自从梁大壮回京送信之后,这个家里就暂时处于无人照顾的状态之下,胡小天公务繁忙,慕容飞烟也属于女强人类型的,虽然厨艺不错,可是她显然不属于能够安心留在家里做家务的那种。
张子谦让胡小天不必客气。
胡小天回到他身边讪讪笑道:“大人勿怪,这两日忙于慈善义卖的事情,昨夜又陪着周王去了万府,所以家里乱糟糟的,真是失礼了。”
张子谦微笑道:“胡老弟,周王殿下专程来青云看你,你自当陪同左右。”
胡小天听出张子谦话里有话,他摇了摇头道:“张大人误会了,我和周王殿下还是头一次见呢。”虽然明知道解释人家也未必肯信,可该说的还是得说。
张子谦道:“胡老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夫是知道的。”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叹了口气道:“张大人,我跟周王真是素昧平生,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就像我也不知道您会亲自过来给我捧场一样。”
张子谦道:“老夫祖籍便是青云,在长生巷还有一套旧宅,说起来咱们也算得上有缘,当日我在通济河钓鱼,巧遇你来青云上任,咱们算得上是一见如故,因联为友。胡老弟的才华让我心悦诚服,你有事情,我自当捧场。”
胡小天听到他现在仍然还在跟自己绕弯子,这只老狐狸,干脆直说你是李天衡派过来搞谍报工作的不就得了,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真当我那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