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惨叫道:“兄弟们上,给我砍他……”话音未落,胡小天搂住他的脖子,一刀插在他的肩头,毛三痛得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此时已经彻底胆寒了,颤声道:“这位大哥……我……毛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手下留情。”
胡小天呵呵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他向那名小男孩道:“小弟弟,到我这边来。”生怕毛三的同伙将这孩子拿住用来要挟自己。
毛三道:“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
胡小天道:“让你的兄弟去给我找一辆马车,现在就去。”
毛三慌忙摆了摆手,马市就在一边,没过多久,那帮泼皮就牵来了一辆马车,胡小天让他们将地上的尸体抬上马车,然后又道:“你们所有人都面朝墙站着,把裤子脱了!”
那帮泼皮稍一犹豫胡小天又在毛三的肩头插了一刀,毛三吓得破口大骂:“快……快按照大哥说的做,难道你们真想害死我吗……”
一帮泼皮将裤子脱掉,胡小天让他们逐一扔了过来,那小男孩跑过去将裤子全都捡了起来,胡小天让他先上车,然后押着毛三跟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那小男孩抓住马缰,一声呼喝,马车向镇外狂奔而去。一直跑出镇外十里,来到无人的田野,胡小天方才让毛三下车,临走之前不忘将这厮身上的财物搜刮殆尽,居然搜出了十多两银子,还有一个金镶玉的挂件。
望着毛三的身影在视野中成为一个小黑点,胡小天方才来到马车前,那小男孩抬起头向他看了看,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会心的笑意。
胡小天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小男孩道:“我叫高远,十二岁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车内的尸体:“他是你爹?”一句话触及了高远的伤心事,这孩子禁不住又流出了眼泪:“嗯,我爹被人打死了。”
胡小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哭,咱们现在有了银子,等到了前面镇上,买具棺材,好好将你爹安葬了。”
胡小天说到做到,在经过的集镇买了一口薄棺帮助高远将他父亲安葬,抢来的挂件居然在当铺卖了一个好价钱,换了足足七十两纹银,这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惊喜。胡小天将手头的银子分出一半给高远,让他拿着银子去投奔亲戚,却想不到高远家里已经没什么亲戚,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街头卖身葬父。
高远因为胡小天为他埋葬了父亲,认定这辈子都要追随胡小天身边,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胡小天虽然不认为这孩子欠自己什么,可是看到他聪明伶俐,又可怜这孩子孤苦无依,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此去康都路途漫漫,身边有个同伴说话也好。
事实证明胡小天的这个决定极其英明正确,高远虽然才十二岁,可是他从小独立,跟随父亲走南闯北,江湖阅历甚至比胡小天还要丰富许多,这孩子不但聪明而且勤快,无论什么事情都抢着去做,一路之上将胡小天的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当当,省去了胡小天的许多麻烦。
说来奇怪,自从高远来到身边,胡小天的旅途顺利了许多,一路之上不停听到关于西川叛乱的消息,从听到的传言能够初步断定,大皇子龙烨霖已经正式继位,老皇帝龙宣恩退位当上了太上皇安享晚年,至于那个倒霉的太子龙烨庆被扣了一顶谋朝篡位,意图弑君的帽子,赐死于承恩府之中。李天衡的割据自立等于给龙烨庆谋反罪名增添了确凿的证据。
新皇虽然主政,但是仍然没有正式登基,据传新皇登基之后,会天下大赦,而大赦之前,大康王朝却面临着一场重新洗牌的腥风血雨。西川李氏的谋反不但是对皇权更替的不满,同时也是一种迫于无奈的自保行为,李天衡若是不反,作为前太子龙烨庆的坚定支持者,一定会成为新君首当其冲的清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