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正大踏步走了过来挡在胡小天他们三人的身前,青袍老者双目中迸射出豺狼一般的凶残光芒,心中杀机大炽。此时那头被栓在松树上的毛驴江昂江昂地叫了起来。
众人举目望去,却见那毛驴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僧,老僧轻轻摸了摸毛驴颈上的鬃毛喃喃道:“我佛有云,众生平等,老檀越又为何将它栓在这里?”
青袍老者目光一凛,身上的杀气却在瞬间消失于无形,微笑道:“大师若是看上了我这头毛驴,就将它送给大师也无妨。”
老僧微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出家人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送了一头毛驴给我,表面上是好意,可事实上我们这灵音寺也就是勉强让僧众们填饱肚子,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喂毛驴?莫非你想我们节衣缩食,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毛驴吃?老檀越看起来慈眉善目,可心肠却不够厚道啊。”
青袍老者呵呵笑了起来:“大师乃是出家人,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出家人会有你那么多的心思,老夫的一片好意却被你当成了恶意,也罢也罢,既然你觉得我在陷害你,那毛驴我还是自己留着。”
老僧笑眯眯道:“老檀越要走了,一路顺风!”
青袍老者道:“过去听说灵音寺乐善好施,普度众生,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深更半夜就要赶老夫上路。”
老僧道:“佛门最讲究一个缘字,佛门弟子想结得都是善缘,老檀越似乎和灵音寺无缘。”
青袍老者道:“我走可以,可是我还要带一个人走!”
老僧微笑道:“只要有人愿意跟你走,老僧绝不阻拦,这天下间也没有人拦得住你。”他望着胡小天和霍胜男道:“两位施主愿意跟他走吗?”
胡小天道:“这里没人愿意跟他走,估计那头驴子也不想跟他走!”
青袍老者冷冷道:“你必须要跟我走!”
老僧叹了口气道:“老檀越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何必逆天而为呢?”
青袍老者点了点头道:“灵音寺也仗着店大想要欺客吗?”双目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老僧仍然笑眯眯道:“老檀越误会了,灵音寺不是什么客栈,可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青袍老者冷哼一声:“好!我倒要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手中青钢剑划出一道惊鸿,向老僧追风逐电般刺去。
那老僧一动不动,任凭那青钢剑刺到胸前仍然不闪不避,噗!青钢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如同刺入了一截朽木,青袍老者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一击得手。
胡小天四人同时发出惊呼,两名年轻僧人悲愤叫道:“师叔祖!”想不到这老僧在灵音寺的地位如此超然。
老僧脸上的表情不见任何痛苦,青钢剑虽然刺入他的胸膛,但是伤口处却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老僧仍然平静望着青袍老者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青袍老者怒吼一声,手中青钢剑猛然加力再次向前方刺去,他要刺穿这老僧的心脏,穿透老僧的躯体。剑锋在老僧的体内却似乎遇到了阻碍,任他如何加力,都无法再行突破一分,青袍老者的双目中流露出惶恐的光芒,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将自己手中的青钢剑缓缓向外推出,武功修炼到一定的地步可以练出护体罡气,可以将皮肉筋骨练得坚逾钢铁,但是他从未见过剑身刺入对方的体内却仍然可以被逆行推出的事情,这老僧从头到尾,连手指都未曾动一下,难道这老僧已经将五脏六腑练到坚逾金石的地步?
老僧道:“老檀越杀气太重,若是任由你回到尘世,必然会造出无数杀孽,不如留在这灵音寺内,陪老衲诵经念佛一段时日,也好化解心中戾气。”
青袍老者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强留我?”他抬起脚来狠狠向老僧的****踢去,胡小天看在眼里头皮一阵阵发紧,换成自己这一脚就算不把自己踢死估计也要被暴力绝育了。
那老僧却仍然纹丝不动,青袍老者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老僧的****处,却如同踢在了坚硬的铁板上,喀嚓一声,他的右腿竟然被震得骨折。
青袍老者痛得满头是汗,脸上的表情惶恐之至,颤声道:“你是缘木大师……你本该是天龙寺的僧人,为何会在这里?”
老僧微笑道:“老衲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青袍老者踢完这一脚之后,竟然不敢再有动作,手中青钢剑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老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轻声道:“老檀越现在可愿意陪我诵经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