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若非郡主,谁理太子殿下是谁?”紫玉叠声附和。
“我们可不是为着太子殿下说话。”珍珠也表态,转而道,“郡主总觉着我们向着殿下,实则是郡主与殿下,殿下势弱,我们言及之时,难免会多一丝温和。”
“殿下势弱?”这个词甚是新鲜,沈羲和听了不由一乐。
势弱么?
沈羲和仔细想想,好似也真可如此说。
萧华雍待她可谓处处体贴,哪怕他总是言语上撩拨她,但却从未真正做过一件让她无法容忍之事,反而桩桩件件都替她着想。
“郡主待殿下,少了女儿家的柔软。”珍珠斟酌了一番,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生来就没有女儿家的柔软。”沈羲和淡声回道,“我知你们心中所想。尧西公主对太子殿下之心昭然若揭,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有所反应,不应当如此漠不关心。”
珍珠等人齐刷刷垂首不语,她们都是如此想。
沈羲和不怪她们,因为这是她自己与人不同,症结在她:“我只是觉着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一则我信他,二则便是他不好动手,只要他确然是要有心拒绝,我也能出手。
尧西公主于我而言,不过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之人,为何要因她而芥蒂与闹心?”
她是觉得没有必要,也可以说沈羲和压根没有把尧西公主放在眼里,就不是个对手。
珍珠虽然说不清沈羲和的想法,但她明白沈羲和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郡主,婢子说句僭越之言,或许于郡主而言,有些事情是无理取闹,是不值一提。但于旁人而言,却至关重要,正如尧西公主之事,婢子想着太子殿下是希望郡主能在意。”
这与信任与否,与实力碾压与否,不是两回事儿。
沈羲和活得太刚直,太有条理,完全不知情这物,有时候是不需要过多的理性,它需要冲动,需要抛开理智,需要忘却权衡。
若沈羲和没有对萧华雍所有松动,若萧华雍在珍珠看来不值得托付,珍珠是绝不会对沈羲和说这些话,免得害了沈羲和。
现下郡主明显对太子殿下开始不同,这份不同已经有了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关切,而萧华雍对郡主所作所为,她们也看在眼里。若郡主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日后与殿下成婚,总会因此而闹出矛盾。
届时她作为郡主的丫鬟,自然不能帮着太子说话,郡主没有绕过这个弯儿,只怕也会觉着自己没错,两人也许会因此生出嫌隙。
珍珠的话让沈羲和顿住了手上的活儿,她仔细想了想,忽而笑了:“明日若是谣言越传越烈,我们就进宫看完太子殿下。”
听到尧西公主在东宫坐了许久,沈羲和一开始只当是萧华雍坦荡,不惧外人传言。这会儿听了珍珠的话,又觉着或许萧华雍是故意传与她听。
目的嘛……
正如珍珠所言,他想她在意尧西公主,也许只能是她在意的反应,才能让他觉着她在意他,这个时候他想要的是她的在意,而不是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