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自是寻法子让你们沈氏自寻死路沦为谋逆之臣。若是后者……”
“太子谋反,作为东宫妃,我与父兄都是助你谋反的帮凶。”沈羲和接了萧华雍的话,“陛下想知晓是你在蛰伏还是我们沈氏已经叛变,岷江注定是腥风血雨。
然则你已经摆明岷江是龙潭虎穴,我阿兄又去了岷江,陛下神勇军矜贵,被你折损了不少,舍不得白白送死,需要有人来探路。”
这个探路之人要想探出他们的底,就不能是酒囊饭袋,二殿下不具备这个能力,送过来纯粹是送死,连一点水花都兴不起,这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剩下的只能是萧长卿和萧长彦,萧长卿与萧长赢是兄弟,萧长卿文武双全,但论带兵打仗,自然是萧长赢更加英勇无双,双剑合璧,才是最佳人选。
萧华雍不想让萧长卿去,就让萧长彦的人重伤了萧长赢,一则萧长赢重伤,这是要上战场,祐宁帝就会偏向于萧长彦,二则萧长赢是被萧长彦的人所伤,萧长卿一定会卯足劲把萧长彦逼到岷江去,这样他才能痛下狠手,为弟弟报仇。
“信王殿下不是那等好糊弄之人。”萧长卿就那么轻易相信萧长彦堵住萧长赢与萧华雍无关。
“他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萧华雍浑然不在意,“他既然能够想透是我从中作梗,就能想到我为何作梗。比起沦为陛下的棋子,背负着皇命去岷江平乱,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不知折损多少羽翼,才能在岷江自保,小九倒下,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应当感恩于我。”
沈羲和忍不住盯着萧华雍瞧,她自问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似萧华雍这般无耻,她真是甘拜下风。
“北辰,没有人喜欢被逼迫威胁,信王哪怕知晓如此得益更多,也会痛恨你这般逼迫他不得不走你安排好的路,你还动了他的至亲。”
若换做是她,萧华雍敢这样动沈云安,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迫于行事这一次不得不忍了,可她总会找个机会让萧华雍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哈……”萧华雍朗声一笑,一个利落转身,展臂搭在美人靠上落座,姿态娴雅又潇洒,“无妨,他若想要出这口气,尽管放马过来,只要他能在我手上讨到好。”
最初相识到成婚前,沈羲和只觉得萧华雍的人正如他那双眼睛一样银辉凝聚,华光深藏。熠熠生辉的背后是看不尽的幽暗,成婚之后,她才见识到萧华雍有骨子里彰显出来的张狂。
不是无的放矢的狂妄自大,是真正的属于望着的睥睨天下。
他好似把她和这个人世间所有人划分了两个圈子,除了对她,他对谁都未曾看在眼里,手段霸道又强势,全然不在乎这些人心中是否会生出怨恨。
非是想不到这些人会怨恨,而是不看在眼里。
“北辰,你明明有旁的法子……”她不明白,明明可以以此施恩萧长卿,他非要用压制的法子。
“呦呦,强者与弱者,才叫施恩。强者与强者,在对方看来是帮扶,他总有法子在旁处还了这份恩情。你要想真正绝了他们的念想,不是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而是让他们……”
萧华雍收敛了笑意,掷地有声吐出两个字:“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