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正甜蜜着,孩子忽然醒了,凌孟祈当下是好一阵忙活,先给孩子换了尿布,又抱他去让奶娘喂了奶,才复又抱回来,与陆明萱一道逗他玩。
陆明萱见凌孟祈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的与孩子说着话,因说道:“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想好了没,总不能一直‘宝宝儿’、‘孩子’的叫着罢?”
说到这个,凌孟祈霎时头痛起来,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好几日了,至今都拿不定主意,只觉再好的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陆明萱能明白凌孟祈的心情,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迟疑道:“要不,大名就再斟酌几日,且先将小名定下来罢?我的意思,就叫‘毅哥儿’怎么样,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至其远,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坚韧强毅,你觉得怎么样?”
“毅哥儿?”凌孟祈将这个名字在嘴里过了几遍,点头道:“索性大名就叫‘弘毅’怎么样,弘而不毅,则无规则而难立,毅而不弘,则隘陋而无以居之,弘大刚毅,方能胜重任而远道也!”
陆明萱就笑了起来:“你与我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只是给孩子起名本是父亲的事,你没发话,我也不好多说,如今总算是定下来了。”
凌孟祈道:“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家什么时候分得这么细了?白耽误了我们毅哥儿好几日,是不是呀?”说着,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叫起他‘毅哥儿’来。
毅哥儿便一直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不一会儿下来,便知道在凌孟祈或陆明萱叫‘毅哥儿’时偏头了。
到得傍晚,段嬷嬷丹青丹碧并外面的虎子等人便俱都知道哥儿的名字定下了,再见毅哥儿时,便也都叫起‘毅哥儿’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新帝已是接连打发了好几拨人来催凌孟祈回去了,凌孟祈无法,只得亲自备了一辆马车,里面包括车壁都拿褥子隔得厚厚的,然后令人直接驾到陆明萱的房间前,将母子二人抱上马车,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时到得京城,却没有回自家去,而是径自去了陆中显家里。
当日金吾卫的人奉废后徐氏之命去捉拿陆明萱,第一站便去的凌府,却没想到扑了个空,金吾卫的人愤怒之下,闯进宅子里好一通打砸抢掠,整个宅子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损坏,唯一庆幸的便是好歹没有出人命。
如今凌孟祈一是想着家里还没休憩完毕怕陆明萱回去见了要生气,二是不知道新帝急着召自己回来到底所为何事,怕自己一旦忙起来便脱不开身,无暇照顾陆明萱母子。
于是方在与陆明萱商量过后,径自送了她回娘家。
也亏得陆中显官职不高,当日徐晋年暗中安排人以京城各官员的家眷为要挟时,还不够那个资格,——当然,这个资格压根儿没人想要就是了,陆府才得以保全,只外院的马房在京城的黎民百姓逃难时,被人趁乱放了一把火,偷走了两匹马而已,与旁的人家比起来,这点损失简直不值一提。
戚氏提前便得了信陆明萱母子今日要回来,一早便领着人候着了,一见陆明萱母子坐的马车抵达,不待凌孟祈给自己行礼,已先引着他们径自去了陆明萱以前的院子,直到陆明萱母子安顿下来后,自奶娘手里接过外孙抱了,细细看了一回,赞了一回,方与陆明萱说起话来:“前儿得知二姑奶奶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哪怕知情时二姑奶奶早已脱了险,我这心依然唬得是砰砰直跳,那个杀千刀的陆明凤,还是自家姐妹呢,竟然如此狠毒,若不是她在宫变那日就死在了不知道谁的手上,我非啐她一头一脸不可!”
顿了顿,又道:“老爷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连日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总算二姑奶奶今日平安回来了,老爷与我总算也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陆明萱早自凌孟祈之口得知陆明凤是怎么死的了,才经历了自己差点儿一尸两命之险,她自然对陆明凤的死生不出半点同情或是不安来,便只是漠然道:“这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不欲再多说这个话题,因转向一旁的凌孟祈道:“你不是急着进宫吗,如今我这里已安顿下来,你只安心忙你的去,有太太照顾我和毅哥儿,再妥帖不过了。”
凌孟祈也的确急着进宫,遂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摸了摸毅哥儿熟睡的小脸蛋儿,便谢过戚氏,离开陆家打马进宫去了。
这里陆明萱方又一一问起戚氏自家在京中的一应亲朋如今的情形来,第一个问到的自然是陆明芙:“也不知道姐姐如今怎么样了?当日若不是有姐姐始终不离不弃的守着我,为此差点儿连福哥儿都连累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如今还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呢,就更别说毅哥儿了。只是姐姐于我倒是有情有义了,于亲家老爷和太太面前,怕就要难做了,也不知姐姐回京后,亲家老爷与太太可有责罚她的,太太知道吗?”
戚氏道:“颜家那边倒是没有消息传来,只是你姐姐的性子你也知道,自来最是报喜不报忧的,怕就怕她受了委屈,却不告诉我们。不过我已打发人去告诉她你回来了,今儿天色已晚,想来明儿一早她就该过来了,届时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陆明萱点点头:“有劳太太了。”暗暗打定主意,不管颜八太太此番有没有责罚姐姐,待她出了月子后,都要亲自登门向颜八太太致歉兼道谢,也免得以后颜八太太再因此事为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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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久等了,我都没脸见大家了,实在是一直都没得过空,当然,也有犯懒的原因,汗,请大家千万原谅啊,如果实在不肯原谅,还请表打脸,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