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绛请范宁去朱楼喝茶。
韩绛给范宁斟满一盏茶道:“有句话我要提前告诉你,知政堂和曹太后已达成共识,等你任期届满后,海外经略府将进行权力调整,海外经略府只掌军,不再参政,隶属于枢密院,再成立海外宣抚司,主管海外各州府。”
范宁端起茶盏淡淡笑道:“知政堂感觉我现在集军政为一体,不受朝廷管辖,权力太大了吗?”
韩绛摇摇头,“并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海外经略使这个职务,你是特例,实际上是恢复你之前的状态,从前的狄青不就是只管军队吗?”
范宁也知道知政堂的要求也是合理的,哪有大宋的州府脱离知政堂的管辖,自己确实只是特殊时代的特例,知政堂有恢复原状的想法,不足为奇。
“我没有意见,我只希望把我的手下都安置好。”
韩绛笑道:“上次你推荐幕僚之事,吏部已经批下来了,公孙玄策和张博授正八品,陈慥授从八品,皆为知县,知政堂对你还是够意思吧!”
范宁大喜,三人都直接任命为京官,从知县做起,让他们少走很大的弯路了。
韩绛又笑道:“这都是你这些年抓钱有功,大家心里都明白呢!”
“那我自己呢,我自己有什么好处?”范宁眉毛一挑问道。
韩绛笑眯眯道:“小范相公都叫出来了,这还用问吗?”
范宁的资历其实也渐渐够了,之前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资历不足,但他已经为官近十五年,各种地方官职也做过,像和他一起入仕的冯京已经升到正四品,范宁年轻是因为他是童子进士,加上有大功于社稷,所以封参知政事,也没有多少人有疑义。
这时,范宁又想起一事,又问道:“辽国和西夏这两年如何?”
“折腾呗!”
韩绛冷笑一声道:“年初,西夏要求把岁币提高到辽国一个等级,大宋一口回绝,西夏便在边疆挑衅,双方打了几战,互有胜负,三个月钱,西夏又派人送来国书,居然写着‘西夏皇帝致宋朝皇帝’,这等于就是撕掉了从前的归顺书,不再臣服于大宋,朝廷再次任命狄青为陕西路经略使兼延安知府,在延安沿边备战。”
“那辽国呢?”范宁又问道。
“辽国在边疆倒是没有挑衅,但一直强烈要求我们放弃鲲州,辽国认为我们经略鲲州,威胁到他们后方的安全,双方为此已经谈判了一年,我们只承诺放弃鲸州,但鲲州绝不放弃,最多同意削减鲲州驻军。”
说到这里,韩绛狡黠一笑,“多亏你拿下了日本出羽国,我们虽然削减了鲲州驻军,但军队却可转移到秋田城驻扎。”
“辽国应该是以谈判为掩护,暗中实施备战,大宋要警惕。”
韩绛点点头,“其实我们也在备战,从南洋运来的黄金,我们特地保留了五百万两,作为备战军费,增加军备,修筑城墙关隘,研制新型火器,改善军队待遇,加强军队训练,另外,从鲲州已经累计送来二十万匹战马,训练了十万骑兵,如果爆发战争,以宋朝的国力,也毫不畏惧。”
范宁点点头,“这就对了,不管是对付西夏还是辽国,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国力之战,用国力来消耗对付,只要坚持两三年,对方就会撑不住。”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韩绛又问道。
“再过几天吧!把一些琐事处理完,然后就回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