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城外,宋军修建起板墙式大营,三座大营分布在东南西三个方向,而北面是柳泊岭,岭上也有宋军驻守,几乎将盐州团团包围。
李朝仑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他只略有耳闻宋军已经控制了黄河,但究竟控制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他现在只希望接到太后的旨意,让自己北归,他便率军突围,他宁可战死在沙场上,也不想被困死在城内。
这时,他忽然看见几只鹰从北方飞来,一看便是训练过的信鹰,北方的消息来了,他心中大喜,连忙向鹰塔走去。
几只鹰落在鹰塔上,鹰奴已经取下腿上的信件,交给士兵,士兵刚跑下鹰塔,便遇到了李朝仑,连忙行礼道:“将军,是兴庆府的信。”
“我知道,把信给我!”
李朝仑接过信筒,里面抽出一只纸卷,是梁太后亲笔手书,用汉文写成,李朝仑看完信件,脸上顿时难看起来,居然是让他死守盐州城,他心中恼恨不已,重重哼了一声,极为不满地转身下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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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朝仑受到兴庆府来信的同一时刻,在城外西大营内的中军大帐内,韩绛、狄青和种谔在商议最后的破城之策。
范宁希望南路大军能在一个月内解决盐州城守城,然后两家合兵一处,共围兴庆府。
他们包围盐州城已经快十天了,但西夏军始终没有突围出城,攻打城池就不可避免了。
根据斥候的情报,他们已经整理出来盐州城的各种数据,种谔给众人介绍道:“城墙高两丈五尺,周长三十里,和西夏的其他城墙一样,用泥土夯制而成,去年重新翻新,城门一共两座,西城和东城,没有护城河,所有西夏城池都没有护城河,我们可以用重型攻城槌撞开城门,也可以用投石机将城墙砸垮,至于用攻城梯全面攻城,说实话,我不太赞成,那样伤亡太大。”
“西夏军的巷战实力怎么样?”韩绛问道。
“这六万军是山地军,擅长山地作战,城内巷战应该还比较强,不过我们选择夜战。”
“西夏军不善于夜战?”韩绛有些不解。
种谔微微笑道:“不是他们是否擅长,而是我特地训练过五万军队的夜战,训练了整整一年,所以夜战我们一定会占优势。”
韩绛微微叹息一声,“一旦爆发残酷巷战,城内的百姓就要被连累了。”
“相公,这没有办法,战争就是这样,卷入战争的百姓很难幸存,如果我们怜惜百姓,那就要付出惨重的伤亡。”
“我知道,只是感慨而已。”
韩绛见狄青一直沉思不语,便笑问道:“狄枢密的高见呢?”
狄青指着地图的苦水河道:“既然这条河穿城而过,难道没有水门吗?”
种谔道:“他们没有修建水门,而是在南北城墙下方开了一个丈许宽的豁口,外形就像一个月牙反扣在地上,河水就从这两个豁口流入流出。”
狄青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可以从水底潜入城内?”
“不可能!”
种谔摇摇头道:“西夏军在豁口里面装了一道铁栅网,都是大拇指粗的铁条,一直插到底部,斥候去探过,人肯定潜不进去。”
狄青点点头,“那攻城的事情就交给我了,种将军就准备夜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