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目击证人?”一名警察满脸严肃地看着坐在椅子里的杰克:“现场有七个不同型号的脚印,一个女人的,一个是你的,其他是谁?”
杰克痛苦得打了自己三个嘴巴子,无奈地耸耸肩:“我要见我的律师!”
“我问其他人是谁,回答问题!”
“我有权利保持沉默!”杰克喘着粗气不满地瞪一眼刑警:“难道以你们的先进破案手段不能合理、科学、人性化地分析案情吗?我只是一个游客,一个对中国文化和中国古董十分感兴趣的游客,想要去集宝斋逛逛顺便淘宝,谁知道会碰上命案?”
“你说谎,小心罪加一等!”
“你有测谎仪吗?怎么证明我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我要见你们局长!”杰克气得差点失疯了,早知如此何必多管闲事?但老夫子死的确有些蹊跷,不管又怎么行?楚枫现在踪影全无,钱胖子和詹莎莎也无缘无故地消失,让自己怎么办?难道要回去见那个坐在轮椅里指手画脚的家伙,而嘲笑自己无能吗?
警察不满地放下记录本:“我就是测谎仪,我局的痕迹专家已经给了初步意见,现在正在调取监控录像,你与其他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前后出现在杀人现场,相隔不到五分钟,你怎么解释?”
“我要见我的律师!”杰克崩溃一般地大喊大叫,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隔离室外,刑警队副大队长金龙正陪着宏峰,隔着落地玻璃看着里面的审讯,无奈地苦笑一下:“做一个笔录而已,弄得跟审查犯人似的,看来业务还有待加强啊!”
宏峰微笑不语。这家伙怎么擅自来中国了?为防止发生意外,按照约定三个月内限制人身自由,而他却不请自到。一定是找暴风来的,但却碰到了杀人案,这就叫点子背喝凉水都塞牙。
“什么时候召开案情分析会?”
“随时随地,不过警方还得与你们沟通一下,这案子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上面关照过。”
宏峰疑惑地看一眼金龙:“上面知道会出事?”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楚枫,警方没有他的相关档案,而且有人打了招呼,前天精神病防治中心报警,说是丢了一个病人,今天就发生了命案,90%是他干的。”金龙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宏峰:“这是关于被害人和杰克.霍华德的资料,还有钱飞和詹莎莎的,两个人一同失踪了,调查显示詹莎莎已经上了飞往南京的航班,我们已经通知了南京警方,落地抓人。”
“你确定他们是凶手?”
“不管确定不确定,现场有他们的脚印,回来协助调查总可以吧?”
宏峰深呼吸一下:“好吧,我给您提一个建议,向上面汇报,总会有人出来管的。说句实话,我也是奉命前来找楚枫的,如果提早一步的话也会成为嫌疑对象。”
“你认为与楚枫无关?”
“他现在杀人不算犯法,这点你比我清楚,问题是去哪儿找他?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能配合你们做笔录吗?还有,詹莎莎去南京是为了见一个重要人物,撤销对她的抓捕行动吧。”宏峰拿出手机在金龙眼前晃了晃:“我让人接她去,一切有老首长扛着,做完笔录把杰克也放了吧,如果律师真来了会有一大堆麻烦。”
金龙迟疑一下:“我们按照程序走,在没有破案之前任何人出现在现场的都是嫌疑人。”
“好吧,你们的任务是全力追踪那两个陌生人,过些时候我要结果。”现场留有的七双脚印,除了被害人以外,还有四个是能够确定的,楚枫、钱飞、詹莎莎和杰克,而另外的脚印是谁的?监控录像里那两个形迹可疑的外国人去古董店干什么?
而且小店已经半年没有开业了,楚枫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为何突然回来?院方所说两名武警接楚枫回家过周末,显然被骗了。楚枫与武警没有任何瓜葛,除了钱飞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不会有第二个人。最大的疑点是借老首长的名义,这是一个不小的漏洞,知道老首长与暴风之间关系的人,除了钱飞之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所以,暴风出走应该是钱飞精心策划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杀人案又与之有什么关系?宏峰愈发感觉事情蹊跷,情况十分复杂,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只能汇报老首长,请他定夺。
鲜血顺着楚枫的脸不停地流下来,前挡风玻璃已经破碎成网状塌陷,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汽油味。楚枫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才发现被困在车里,头朝下窝在副驾驶侧狭小的空间内,用力踹了很久车门,终于给踹开,痛苦地爬了出去。
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高远的蓝天,视线有些模糊,眼前一片血色。受伤的头部还在流血,却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说这种级别的疼痛对于楚枫而言不值得一提。但剧烈的碰撞让他的肉体受伤的同时,脑部也发生了剧烈的震荡,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恢复过来的时候才本能地逃生自救。
超视距空间打开的刹那,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极为熟悉的影子,但他却没有发动攻击,难道墨使还心存善念吗?望古界的人都是冷血杀手,从来不会产生慈悲的心怀!如果阿飞不及时带着自己逃走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还会像在暗黑空间里那样要求与自己合作吗?
三个月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梳理完成所获得的各种琐碎的记忆信息,也没有做好万无一失的行动计划。楚枫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血色的天空中飘荡着云彩,夕阳的余晖尽显温暖的眼色,心却在无限地冷却,甚至结冰。
此去雪山亦凶多吉少,莫问前路做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