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心事重重地点点头。第三阶段探险行动因暴风的原因迟迟不能开始,但不能急于一时,要对第二阶段行动的相关细节进行梳理,结果要有定论,这也是老板最为关心的问题。虽然老板已经去了天堂,但承诺还是要履行的,一定要制定一个完美的行动计划。
但一切都要等到暴风痊愈之后才能决定,事情的发展并不尽如人意,线索显示当局已经介入了相关调查,不知道是老板生前的合作者还是探险行动触碰了某些红线?其实,他不应该雇佣有政府背景的哈里斯和温莎,以至于后患无穷。
西行列车终于抵达的此行的终点站,憋闷了32个小时的杰克走出车站呼吸一口新鲜而干冷的空气,被冻得浑身一阵颤抖:“上帝啊这什么鬼天气?比阿拉斯加还冷!”
“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这儿还冷。”宏峰裹紧了军大衣,鼻子冻得通红,虽然曾经参加过高原野训,对恶劣的自然环境没有那么敏感,但还是感觉不太适应。
两个人走出车站找一家饭馆填报了肚子,又买了一身当地人穿的羊皮棉袄,便径直到了精神病院,一辆加满油和给养的越野车已经停在院子里。杰克一头钻进车里,犹疑地看一眼宏峰:“早就预备好了吗?中国人做事总喜欢按部就班,策划、修正、程序世界一流,我们的目的地是哪?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宏峰一言不发地启动发动机,汽车呼啸着冲出医院。不是中国人喜欢算计,而是老首长更精明,在启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长途跋涉的越野车和给养。此行目的地是东帕米尔高原,前去与暴风汇合,行动指令已经下达,但前路慢慢啊。
打开导航仪按动了几下按钮,宏峰记住了路线,直接把导航仪关掉:“去东帕。”
“那是什么地方?”
宏峰瞪一眼杰克:“你在担心嘴巴被冻住吗?我们去找暴风,他在帕米尔高原的圣山,距离此地650公里,没有公路,还有60公里的山路——现在大雪已经封山了,无路可走。”
杰克果然闭上了嘴巴,沉思半天才嘟囔一句:上帝啊!
“上帝不在那里,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汽车上了国道,咆哮着飞驰而去。
二十公里的荒谷走了一夜才看到尽头,而大雪依然在下。回首发现刚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雪掩盖了,了无痕迹。就如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钱飞躺在谷口的雪地里喘着粗气:“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楚爷……我想吃一碗热汤面,还有手撕羊肉……”
楚枫扔过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羊排:“吃吧,还有二十公里山路才能到雪族村。”
“我想吃热乎的羊肉。”
“到肚子里就热乎了!”楚枫把黑色的旅行箱放在马背上,夜行八个小时后,马全身都结了一层霜,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的楚枫,口罩外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眉毛都被冻住了。好在一夜马不停蹄地走,运动产生的热量抵御了严寒,而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
钱飞摘下口罩扔在雪地上,口罩如“冰刀”一般没入雪中。试着咬了一下羊排,疼得“嗷”的一声:“肉比骨头还难啃!”
凛冽的寒风吹着号角一般呜呜吹过,楚枫站在谷口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雪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很陌生。这里是雪族部落的栖居地,他们守护着圣山一千多年,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责任。如果没有探险行动的话,他们会始终守护下去,直到永远。
雪老在临终前曾经说过,雪族部落在等待楚家人,也等待了一千多年。那是先祖雪芃留下的遗训,终归有一天楚家会来到这里,揭开圣山的秘密。现在秘密已经被打开,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释放了太多的艰难困苦和生死离别。
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来朝圣!
楚枫早已没有了当初发现圣山时候的心境,曾经后悔过发现骠骑宝藏的秘密,后悔找到了圣山上的冰封圣殿,更后悔亲手打开被雪藏了千年的秘密。追寻什么历史真实?真实的历史是残酷无情的;为什么要去触碰千年的秘密?秘密开启的是生与死的轮回。
“您还没讲完望古界的故事那,诸神赐予他们的是一种可以进化的圣液,以此换来他们忠心值守于望古界?”钱飞嚼着好不容易才撕下来的羊肉,呼出一团白气,慌忙找出被冻得硬邦邦的口罩,在嘴边吹了吹戴上。
楚枫牵着马边走边微微点头:“三个人的记忆碎片都显示是这样的,结合雪燕妮的讲述,在神域与现实空间之间存在一个神秘的人造空间,被称作时空裂隙,就是虫洞。望古界就如同是神域之外的战略缓冲区,有四个种族在把守,但只有一个种族控制着望古界,就是巫族部落,他们拥有圣物帝玺。”
“后来为了争地盘,人、鬼、巫、兽四方大打出手?神力值太大,空间塌陷,然后帝玺自己跑出来兴风作浪?是这么回事吧!”钱飞的舌头好像被冻住一般,声音里带着颤音,天冷得仿佛话一出口就被冻住。
楚枫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魔族守护着望古圣山,控制权却在巫族的手里,秦墟人族进化失败都成了干尸人,而鬼方一族蜗居在海外岛上,四方势力都在寻求望古界的控制权,帝玺是诸神赐予的信物,拥有帝玺才拥有控制权,所以一千多年前的大战是为争夺帝玺和控制权,结果两败俱伤。”
“帝玺有护佑国运之力。”楚枫的思维是跳跃的,看似所问非所答,实则是在清晰的脉络上运行。老祖宗率领两千骠骑军西出恭迎圣物遭到盟军的袭击而惨败,圣物帝玺不知所踪,老祖宗重回圣物出世地,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世间还存在一个神秘的望古界!
就在楚枫和钱飞终于抵达雪域高原之际,龙宾却坐不安地在屋中徘徊,不时看一眼桌子上的电话:“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犟种!谁让他带人去东帕的?老子只命令他去接应——什么叫接应?不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宏队长自有分寸的,他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外国人不得已做出的选择。”秘书慌忙倒水。
龙宾摆了摆手:“他有个屁分寸?比暴风那个混小子好不了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