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犹豫几秒钟后说:“马上到矿山镇的宏伟木材厂。”
我鼓足勇气出声:“哥,我手机送给您了,您帮我给一个叫叶乐天的人发下咱们要去的位置,麻烦了。”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我感觉那俩人可能在商量,大概过去半分多钟,一只手伸向我左边裤兜,将我手机掏出来。
我立马感激的说:“谢了大哥。”
那人言语中充满警告的味道:“事儿我只能帮到这儿,再啰里吧嗦的提什么要求,别怪我翻脸!”
我抿着嘴角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套理论听着挺玄妙,但却无时无刻不再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只要那家伙替我发出去信息,我相信叶乐天不会让我等太久。
随着一阵颠簸,车速缓缓降下来,没多会儿,我们就被我押下了车,下车以后我听到有人喊:“把他们分开处理,务必在两小时之内让他们吐口,手段不论。”
接着我让强行拽到一间屋内,很快脑袋上的头罩被揭下来,我都来不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胸口就被人“咣”的踹了一脚,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四五个人冲过来,围上我就是一顿猛捶,还有俩家伙手里攥着橡胶棍。
我双手后背被反铐着,躲又没法躲,挡也挡不住,那场面可想而知。
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我的口鼻开始蹿血,大脑更是一片眩晕,肋骨、后背钻心的疼,我咬着牙豁,一声没吭,瞪着眼珠子看这些人,揍我最狠的就是刚才那个李少东。
可能看我满脸是血的样子有点吓人,李少东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停下,他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指着我鼻子冷笑:“市里来的社会人是吧?”
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星子,仰头朝着“呵呵”怪笑两声。
他好像一下子被我激怒了,抬腿就往我脸上跺,边跺边骂咧:“草泥马得,笑!我让你笑,给我拿根脉冲型的家伙式过来!”
很快一个青年递给他一支跟手电筒造型很像的黑色塑料棍,李少东蹲在我面前,表情狰狞的出声:“我就问你一遍,谁开的枪,枪从哪来?我知道你在市里有点关系,但你的关系未必能把手伸到W县,懂吗?”
我吸了吸鼻子说:“枪是我捡的,我以为是玩具,就胡乱扣动一下扳机,这事儿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承认。”
他“桀桀”厉笑两声,手电筒似的棍子发出“滋滋”的淡蓝色的弧光。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这狗杂碎直接将棍子的一头戳在我脖子边,我的脖颈处瞬间一阵酸麻,接着那种感觉袭满全身,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攀爬蠕动,在寻找出口一般,十分痛苦,我身体禁不住打起冷颤,感觉根本呼吸不上来,疼的发出“嗷嗷”的惨嚎声。
像是过去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李少东总算抽走棍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笑:“我就喜欢跟嘴硬的朋友打交道,不想再受苦的话,我给你支个招,你就说枪是叶乐天给你的,也是他指使你嘣人的,目标是李坤鹏,因为他想拿下市场的那块地,李坤鹏不答应,所以他起了歹意,雇佣你们。”
我痉挛一般的趴在地上,眼神惊恐的望向他,一点不带吹牛逼的,我这会儿真怂了。
“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考虑,待会我再来找你。”李少东冲我吐了口唾沫,转身朝门外走去。
房门“咣”的一声关上,吓得我禁不住哆嗦两下,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盯着反光的铁门木门,我心里说不出的苦涩,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电棍捅,以前总听我爸吓唬我,我以为不过如此,可当自己真碰上了,才知道老头儿一点没夸张,被电棍捅的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我蜷缩到墙角,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咋办,这家伙摆明了是要往叶乐天身上泼脏水,供还是不供。。”
七八分钟后,我拿定主意,打死也不能乱咬。
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以为李少东只是因为我们讨账的事情迁怒,现在看来,他抓我们似乎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估计,他要么是跟叶乐天有大仇,要么就是和叶乐天他老子敌对的派系有关系,不然不会这么干,我如果承认是叶乐天怂恿我的,不光他会很麻烦,我也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有杀人嫌疑,到时候我更特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