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林的话,我顺势望向星辰,低声问了一句:“很着急吗辰哥?我还想留你多玩几天呢,这次你帮我挺大的忙,不表示表示,我自己都觉得没脸。”
“确实着急。”星辰叹了口气说:“我干的活比较特殊,不回去的话等于把钱往别人怀里推,我这行很讲究信誉,过阵子吧,等我从缅甸那边稳定下来,我肯定回来叨扰兄弟。”
我沉吟片刻点头道:“行,那我待会再托几个朋友问问,有没有法子给你快速送回缅甸。”
星辰点燃一支烟轻声说:“不用送回缅甸,只需要把我送出崇市就可以,我自己有渠道离开。”
姜林嘬着杯壁轻笑:“这两天崇市的国道、高速和乡道全有人守着,有警察有社会上的,看架势不给我们缉拿归案,好像誓不罢休似的。”
我迷惑的问:“你们漏了吗?他们是倚靠什么抓人的?”
“我不是从长龙酒吧连续踩了几天点,对方估计也只是怀疑。”星辰提了口气说:“实在是内陆管制太严格,要不然我肯定再整死两个,转移他们的视线。”
说着话,他那双看似睁不开的眸子,猛然迸发出一抹透着杀气的寒芒,锐利的眼神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却实打实的让我打了个冷颤,他说话的语调听起来好像很随意,可我却有种他不是在说笑的感觉。
姜林白了眼星辰,没好气的嘟囔:“能不能别总吹牛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杀过人似的。”
星辰搓了搓脸颊,岔开话题:“呵呵,喝酒喝酒。。”
我们仨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喝酒,我也算简单了解了星辰和姜林的关系。
两人是一个村的,而且是房前房后的邻居,就跟我和钱龙、杨晨的关系差不多,都是光着屁股混到大的兄弟,年轻时候也没少惹是生非,只不过星辰家条件好一点,他高中没毕业,就被送到了部队。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行走,星辰现在即便不是穿工装混体制内的,至少也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临退伍前的几天,星辰和几个战友偷偷翻墙出去喝大酒,结果和当地的一帮地痞发生了口角,他失手捅死了人,没能退伍不说,还差点被送上军事法庭。
我好奇的问:“那辰哥你后来是怎么逃过大劫的?”
“这人呐,天生是吃什么饭的,不管你如何转变都逃不过那道坎。”星辰长舒一口气后,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发茬苦笑:“负责羁押我的两个纠察,新兵营时候刚好是我带出来的,现在一个被判入狱,另外一个好像给调派到别的军区了,我现在想当面跟他们说声谢谢都难。”
姜林安抚的拍了拍星辰的肩膀:“唉,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每回说你丫每回哭,你不腻歪我也烦了,他俩虽然帮了你,可你这些年不也没少替他们两家做事嘛,从13年到现在,你至少给他们两家打了几百万了吧。”
“钱这玩意儿买不回来青春。”星辰感伤的摇摇头,随即摆手憨笑:“算了,喝酒喝酒,别因为我这点破事再把大家的情绪都给破坏掉。”
透过这事儿,可以看出来星辰也绝对属于个性情中人,在这个良心都按照斤卖的现实社会,能够碰上感恩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奇迹,物质世界让人变得市侩,情义无价越来越成为一种传说。
酒喝到一半,姜林猛地拍了下后脑勺看向我道:“对了,还有个事儿忘记跟你说了。”
我迷惑的问他:“怎么了?”
姜林舔了舔嘴皮说:“我们干孙马克那天,他好像和陆国康在谈事,那谁也在场。”
我随口问道:“谁?疯子吗?”
姜林点点脑袋说:“对,就是李俊峰,李俊峰跟在孙马克左右,嘣孙马克的前两天,我上酒吧街接星辰,李俊峰曾经无意间碰上我一回,这事儿不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