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眼他,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张星宇嘬着嘴角,言语中充满了诱惑:“难道你真不想让未来老丈人高看你一看呐?”
回忆着之前在餐厅里,江静雅她爸跟我对话时候的语调和神情,我苦笑着的说:“根本不是高看低看的问题,是他压根看不上我,你理解不了那种感觉,人家开纯进口的豪车、戴江诗丹顿名表,一顿饭几万块,站他面前,即便一句话不说,我都自惭形秽,都鸡八赖你,你说你好端端的给江静雅打鸡毛电话,整的我现在,唉。。”
张星宇从我手里接过打包的牛排,也顾不上什么埋汰不埋汰,直接撕开包装,装起来一块就往嘴里塞,边吧唧嘴边憨笑:“看来你这回被打击的不轻呐。”
“唉。。”我再次重重叹口气,倚坐在他旁边,抄起那半瓶号称“国内不常见”的红酒,扬脖“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垂头丧气的说:“差距太大了。”
“这点波折算个鸡毛。”张星宇含糊不清的出声:“我他妈一直坚信一个道理,只要人活着、心不死,什么王权富贵、商界大咖,早晚都能给他们踩到脚下,今天他岳父跟你对爱答不理,明天你要是个亿万富翁,你看他还拿啥保持骄傲?”
潮湿阴冷的胡同里,我和张星宇像是两个拾荒者一般背靠脏兮兮的墙壁,席地而坐,时不时能看到一两只出来觅食的耗子堂而皇之的从我们面前溜达。
还有一只胆特别肥的大老鼠瞪着两只小眼趴在我们四五米远处打量我们,估计它心底也在好奇,我们这俩“同类”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没错,在这个形形色色,充满阶级的现实社会,我和张星宇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如两只耗子。
红酒这玩意儿,后劲儿特别大,刚开始在餐厅时候,我还没觉出来啥,此时把半瓶子剩酒给造光后,我突兀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咬着嘴皮低吼:“操特么得,这年头连搞个对象都这么费劲。”
张星宇可能是真饿急眼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两份“小牛排”给干光了,嘬着自己油漉漉的手指甲轻笑:“其实一点不费劲,你看看我,无爱一身轻,往后花钱能解决的问题,老子说啥也不带投入感情。”
我侧头问他:“你兜里还剩多少钱?我不能再用卡上的钱了,这几天花的不少,钱是我所有兄弟的共同财产。”
张星宇舔干净手上的油渍,龇牙笑了笑说:“一毛没有,不过再等会儿应该会有笔款子到账,够咱们买台车开到山城去。”
我歪脖笑问:“咋地,你还会变魔术呐?”
张星宇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幽绿神光狞笑:“珊珊被我卖了八万,他那个傻逼姘头的肾如果能匹配到合适的土豪,估计也能换几万。”
起初我以为这家伙说气话,可现在瞅他的架势摆明是当成事业来干了,咳嗽两声问:“你还真给他俩卖了啊?”
“必须的。”张星宇豁嘴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笑的很是纯洁无瑕。
又呆了十多分钟后,我俩肩并肩的走出胡同。
期间张星宇告诉我,他不打算回崇市了,准备直接去山城。
我轻声问他:“真想好了?”
张星宇揪了揪自己的喉结点头:“对我这种人来说,居无定所才能活的长久,这次的事儿现在可能还没传到谢谦耳中,但绝对瞒不了多久,谢谦那个人向来多疑,我再回去的话,绝对好不了,反正我早想脱离他了,只是没有合适借口,等他倒台后,我希望你能帮我。”
“那你家里。。”我脱口而出。
问到一半,才突兀想起来,张星宇貌似也没啥家人,一直都是个独来独往的“单臂大侠”,舔了舔嘴皮道:“成吧,你想好了,那咱今晚上就启程去山城,让黑哥帮你安顿好,我再回崇市。”
“随你便吧,反正你早晚也得过去。”张星宇话里带话的笑了笑。
我斜楞眼睛问他:“咋地老铁,现在还兼职算命啊?我以后的路自己都说不准,你特么都替我铺垫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