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孟低头下来,程家大老太爷瞧着他轻轻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当时为你定下这一门亲事的时候,我觉得木家的家风不错,木氏的品性不错,终究不曾问过你真正的心意。
如今轮到方子的时候,我还是要问一问他的意思,可不能让他如你一样糊涂着娶亲。”
程恩孟抬眼望着程家大老太爷摇头后,低声说:“父亲,你当年问过我的心意,是我自个后来给别人几句闲话迷了心思。”
程家大老太爷盯着他说:“我们为你迎娶木氏,实际上你的心里是满意的,对吧?”
程恩孟轻轻的点头,他们夫妻初婚的时候,也曾甜蜜过一些日子,只是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变了,到了现在,再提起往事已经是无用矣。
程家大老太爷瞧着他轻摇头说:“我叫人传方子过来,你和我一起听听他的意思吧。”
程方子很快的来了,他听程家大老太爷的话后,他瞧一瞧程恩孟的神色,低声问:“父亲,你的意思呢?”
程恩孟瞧向程家大老太爷,只见到他的眼神瞧着面前的杯子,程恩孟缓声说:“方子,是你的婚姻,你的意见为重。”
程方子再瞧向程家大老太爷直言:“祖父,方子相信祖父的眼光。何况四品官员家的嫡女,想来也是一位品性端良的好女子。”
程家大老太爷听他的话,笑了起来说:“方子,这门亲事如果能够成,日后,你不要忘记初心啊。”
程方子轻轻的点了头,说:“祖父,孩儿明白,祖母说过,妻,自然要尊重和爱护的。”
程家大老太爷让程方子先退下后,他瞧向程恩孟好一会后,说:“你现在看明白,我为何会动了心思想越过你,而把程家交到他的手里了吧。”
程恩孟低垂着头,闷声说:“父亲,方子比我看事明白。”
程家大老太爷瞧着他头顶上的几根白发,叹道:“我终究是疼儿子胜过疼爱孙子,这样一个大家,谁当家都不容易。
你的性子不当这个家,你还能够多自在的过好晚年。你要是当了这个家,你的妾室和庶子们心里都会多一些奢望出来,程家嫡长房跟着也会乱了起来。”
程恩孟抬头想要反驳程家大老太爷的话,结果他看着程家大老太爷的眼神,又低下头轻声说:“他们会识大体。”
程家大老太爷轻笑了起来,说:“呵呵,我就没有见过真正的识大体的妾室和庶子们,有那样的一个前程摆在眼前,他们为什么会不想伸手去拿?
你那些庶弟们心里也存过差不多的奢望,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成亲后,我把他们全打发出去的原因。”
程恩孟抬眼瞧着程家大老太爷片刻后,他脸上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略有些失望说:“父亲,我是真正的把他们当成弟弟看待。”
“那又怎么样?同一个父亲,只是生母不同,为什么他们就应该成亲后,立时要分支出去?而你一个只知道疼爱娇柔喜哭妾室的嫡长子,就能安心的等着接下来当家的权利?”
程家大老太爷一样是喜爱妾室的娇柔,喜爱她们的温顺可人。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程恩孟是什么样的毛病,他竟然会喜欢爱哭的女人?
程家大老太爷难得的好奇一次问程恩孟:“孟儿,女人哭起来再美也就那个样子,你为何总是受不住女人的哭?”
程恩孟脸红片刻后,低声说:“父亲,她们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