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旁门人淹没在河中,那条悬挂着破钟的小船在河面打了几个转,之后一路朝着北边逆流而去,我满脑子疑问,却没法问,更不敢追,眼睁睁的瞅着船只越走越远。
渡口这里彻底的安静了,所有的人都进了河,可以想象的到,下游的几个渡口没了旁门的把持,至少会安全一些。我又在这里悄悄的守了半天,有客人想要渡河,但是渡口空荡荡的,他们只能再走到下游的渡口去。
守到半下午,我想要离开了,但是从藏身处走出来几步远,骨头处猛然一寒,我知道这是尸毒将要发作的征兆,赶紧又躲了回来。
尸毒一发作,我的牙根都是痒的,顺手就去怀里掏药。这一伸进去,就觉得楚年高当初留给我的药不多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嚼了药,咬紧牙关硬扛。
依然是那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所幸的是,这次尸毒发作的时间和地点还不算糟糕,只不过我咬牙硬挺的时候,渐渐觉得尸毒比前两次发作的时间长了些,而且痛楚又加剧了几分。
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至少两刻过去,尸毒才停息。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头的预感不妙,因为我察觉出,身上的幽绿尸毒越来越重,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可能以后再发作,时间会更长,也会更加痛苦。
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更要命的是,暂时延缓尸毒的药材已经见底儿了,没有药物的压制,估计尸毒一发作就会把我活活弄死。首要之务,是得去找药。
但这同样很难,压制尸毒的药材都是老药,非常罕见,当初庞独闯入药神庙,把对方的库房都翻了个底朝天,也只弄来那么多。只不过,我不能坐着等死,即便难也得试试。
我躺了好一会儿,直到完全恢复了,才摸到棚子里面。旁门那些人被破钟引入河中的时候,都是空手去的,随身的行装全都丢在棚子里。我翻找了一下,一共翻出来二十多块大洋,一股脑的踹进怀里,离开了渡口。
我就这样慢慢的走,中途遇到了一个村子,村子外面有一片沙土地,几个村民正在地里忙活。我去找他们打听,附近最近的镇子还有多远。
“最近的镇子啊,怕是也得有四五十里吧。”
“镇子上有药铺吗?”
“药铺自然是有的。”一个村里的老农很健谈,聊了几句就熟了,问道:“你是要买药?”
“是啊,准备回家了,恰好家里人捎信,叫买些好药回去。”
“娃子,在我们这边,真要是买药,何需跑到药铺去?”老农朝着南边指了指,说道:“顺着这里走,大约十里之后,有一条岔路,不用拐弯,就走这条岔路,走上三五里,就是百草村了,药铺里的药,能有百草村好么?”
老农说,南边的那个百草村里都是药农,虽然村子里的药田只种一些怀药和杜仲黄芪之类的药材,但他们有人在各地收购别处的特产名药,带回村子制作成药,然后运到那些大城里去卖,转手就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利,开封城鼎鼎有名的百草堂,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开的。
“去百草村买药,那是断断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