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江浩才有些讪讪道:“郑老放心,家父向来勤政,您老的话我也会代为转达。”
江浩这么说完,郑相文才面色稍荠,淡淡“嗯”了一声才示意江浩坐下,继续问道:“他就是你推荐给我的传人?”
郑相文说话的时候就没再看向江浩,而是把目光移到了任三脸上,一刹那,任三盯着郑相文清亮锐利的眸子,竟然有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觉!
强忍着不适,与其对视着,心里却莫名紧张。
这个郑相文本人给任三带来的感觉和压力,与往日媒体的宣传和途说完全是两种感觉。
平日里,大家只会称赞郑相文医术高绝,医德高尚,家中往来无白丁,行走于红墙之内都不受限这样的光荣事迹。
然而当任三真正接触起来,哪怕只有这么短短的片刻,这么三言两语之间他就仿佛一下子了解了面前这个老者。
古板、严苛、守旧,或者高尚。
甚至从他对江浩毫不避讳的言语来看,一句“达则兼济天下”评价在他身上似乎都不为过。
试问你见过哪个医生大庭广众之下评论当政?
这老头可以说是性烈如火,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的人了。
“对,郑老,这就是我和您提到的任三!”
江浩赶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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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相文还是紧盯着任三,目光要将他整个人穿透一般,过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问题直指人心。
“你为什么学医?为名?为利?”
郑相文的语调随着质问不断上升!
任三愣住了,他没想到郑相文居然直接抛出这么个问题,而不是考验他的医术之类的。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他质问药王的话:“为何不医人心?”
一瞬间,这个声音便在心里不断重复着,甚至坚定下来。这就是我学医的目的,也是我一身传承的立身之本!
“我要医治人心!”
任三盯着郑相文,目光纯粹,声音铿锵有力。
“何为医治人心?我看你小小年纪口若悬河,难堪大用!”
郑相文站起身来喝问,面相森严盯着任三,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整个压抑下来。
“鲁迅先生弃医从文乃是为了医治人心,胡适先生弃医从文也是为了医治人心,难道医术真的只能医治人身却不能一直人心吗?不!绝不!”
任三也站了起来,直视着郑相文:“为什么练武先讲武德?学医先学医德?德行才是感化人心医治人心的良药!我坚信一个能够成为整个华夏标杆的医生如果兼具医德,那么这个社会一定会有人受其感化!受其医治者也一定会铭记仁心!”
“所以我要努力!用医术救人,以医德服人!”
任三一下子念头通达,把那些日夜萦绕于心却不得整理的思绪和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没错,这就是他的目标!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呼!”
良久,郑相文才将目光从任三脸上移开,一下子坐在沙发上,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任三的回答他是否满意。
“你有中医的基础吗?要知道,这行的成就是靠着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与艰辛得来的,你确定你能耐得住这份寂寞,忍受这份孤独?”
郑相文再次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郑老,我从小和爷爷学医,辛苦与孤独都不在话下。”
任三直接说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自谦。
郑相文见任三这么痛快回答,居然轻笑一声,“任三,你可知医术国手和普通中医的差别?你可知道有些鸿沟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如果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即便再怎么努力也回天乏术!”
任三面现疑惑,这个问题他真的从未听人提起过。
带着淡淡的疑惑,任三问道:“郑老,你说的是什么?”
郑相文面色严肃,缓缓开口道:“真气!决定一名中医上限的,就是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