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銮驾之中传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好个人小力微,本王也懒得追究这其中的真相,若墨卿歌还能活,你自当无事,若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古绯心头冷笑,她相信逍遥王一挥手就能杀了她,可也笃定,逍遥王不会那般单纯的就真为墨卿歌而杀她,毕竟这中间还有个尤湖在。
御医很快将墨卿歌肚腹的伤口止住血,并为逍遥王道,“启禀王爷,墨大姑娘身上只是刀剑伤,伤口颇深,所以才致流血不止,如今血止住,安心养着便无碍。”
“本王要亲耳听听卿歌说话。”逍遥王道。
古绯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她猜不出逍遥王想干什么,可总觉得对她来说都不会是好事。
御医只犹豫了一下就道,“是,王爷。”
就见御医从袖子里掏出个瓷瓶,从里倒出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子,走到墨卿歌身边,扳开她嘴塞了进去,又让边上的婢女端了盏凉水来给灌下去。
如此一刻钟后,便听闻浅淡的呻吟声,墨卿歌在婢女怀里一睁眼,就见逍遥王的銮驾,她愣了下,又瞥到古绯。当即泪如雨下,“王爷……您要为……为卿歌做主啊……”
“卿歌莫慌,”逍遥王略带关切的声音传来,“与本王细细道来。本王自与你做主。”
墨卿歌缓了口气,她玉指一扬,指着古绯就发难道,“此贱婢,本是墨氏分家之女,多年以前,祖母怜其制墨天赋尚可,便接到大京主家教养,也算是给卿歌找的玩伴,可不曾想。这人蛇蝎心肠,一直嫉恨卿歌和兄长的天赋卓绝,以往便多有坑蒙拐骗,卿歌看在大家姊妹情深的份上,便不予计较。谁能想到,今日便生生害了卿歌那可怜的兄长……”
有泪从她睫毛滑落,带着泫然泣下的楚楚可怜,因着失血过多,此刻那张绝美的脸蛋极为的苍白,身上带着狼狈,可却不减她的美。反倒是让人大为怜惜。
“两年前,父亲将此人逐出家门,岂料种下怨恨,兄长两年前身子不济,便在这庄子休养,可这心肠歹毒的贱婢。竟跟踪卿歌到此,想夺兄长墨丸不成,便痛下杀手,卿歌一介女流,只恨救不下兄长……”
“王爷……”
墨卿歌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好不伤心绝望,甚至她嘴角还流下血来,在苍白若雪的脸上,无比刺眼。
“御医,快,救人!”能见白纱帷幔后的逍遥王腾地起身,并朝御医吼道。
御医赶紧上前,扣着墨卿歌脉搏就探了起来。
安静听完这等黑白颠倒的话,古绯嘴角勾起冷笑,她不等逍遥王质问就道,“王爷,民女也有话要说。”
“哦?”逍遥王拉长尾音,复又躺回銮驾上。
“民女并未跟踪墨大姑娘至此,而是被大姑娘相邀到此,且民女身边的老妈子擒下一名死士,此人正是墨大姑娘身边的死士,这死士本意是要杀死民女,可奈何墨大公子这两年都是被墨大姑娘软禁于此,心有怨毒,才出手想要一出恶气,继而两人双双重伤,与民女这一双腿有疾的弱女子绝无相干。”
墨卿歌会说那些话,她古绯照样闭着眼睛也能说,更何况她言的还是句句属实。
“这样啊……”逍遥王道,他转而问御医,“卿歌如何了?”
御医回道,“墨大姑娘需休息,不能在多言。”
墨卿歌气喘的厉害,她有心再说点什么,可身子不济,也不敢不听御医的话,只得拼命瞅着逍遥王流泪。
“哎……”叹息声起,逍遥王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口吻道,“将墨大姑娘抬进銮驾里来,送回王府好生养着,动作轻点。”
立马就有两穿男装的婢女从侍卫队中站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将墨卿歌太进了銮驾。
“王爷……”墨卿歌仍旧不死心,“卿歌兄长死不瞑目啊……”
“小心,莫要再多话,伤口又流血了。”逍遥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带着碧波般轻柔的蜜意,“既然如此,卿歌说要如何办才好?”
很明显的,这话从表面上看,逍遥王已经站在了墨卿歌一边了般。
“绑了那贱婢,交回墨家让卿歌母亲处置。”墨卿歌在逍遥王面前,小心翼翼将心底那点狠毒隐藏好。
古绯哪里不知墨卿歌打的什么算盘,她若落到乐氏的手上,那是绝没有好日子过,特别还是墨戈弋死了的情况下。
“卿歌,既出了人命,那理当交由刑部才是。”逍遥王意味不明的道。
墨卿歌似乎犹豫了下,“那依王爷所言……”
“不过,在此之前,卿歌想求王爷件事,”墨卿歌已经感觉到身上疼痛难忍,视野发昏,可仍然咬牙撑着口气,非要坑害古绯一把她才甘心,“那贱婢,两年前离开墨家时,偷盗了墨家无数配方,包括很多墨丸,卿歌求……求王爷将这些都让其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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