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下车,向迎面来的一辆出租车冲去,司机见状不好,一脚油门。可惜,车速没有子弹快,隔着风挡玻璃,司机被一枪爆头。田哥,又将枪口转向路上的行人……
八一式步枪,单发、精确点射,在节省子弹的情况下,造成了重大伤亡,确实地说,没有伤,只有亡。
当天的死难者,包括伊朗大使馆政务秘书尤素福和他的儿子,以及二十多个平民百姓。
由于案发地在使馆区,政治敏感度极高,当局十分重视。警察、武警,甚至特警也陆续赶到现场,与田枪战。
虽众寡悬殊,但枪案造成交通拥堵,司机纷纷弃车逃命,形成了一个“汽车胡同”,这恰好发挥了田的巷战特长。地形适合、弹药充足、活靶子乱窜,这对田而言,可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当时,一个加藉记者将枪战的部分现场实况转播回国。其中,田的双枪齐射、单手换弹夹、凌空飞枪等绝技,让电视机前老外目瞪口呆、舌头伸出多长。
至今,这等绝技,国外的特种部队仍在学习和效仿。
直至10点23分,枪战已持续近两个半小时。特勤、武(警支队、区公安局防暴队均遭到重创,伤亡惨重,无法再进行作战任务,特警二支队、五支队,全军覆没……
当时,一个姓赵的队长,趴在军用吉普车的驾驶座上,带着哭腔地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工作,“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至此,我军已出动六千多人。
“那你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陈枫喝了一口酒,脸上大惊,当初,他以为自己以一敌三百已经是超级的了不起的了,但是与田一比,对方居然可以以一敌千,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无怪乎他的外号名为枪神。
当然,如若陈枫当年面对的不是青月宗的武林高手,而是一些普通的军人,而且更有田当年那“汽车胡同”的地型作掩护,或许他能杀得更多。
“最后?”田冷笑一声:“还能怎么收场,最后当我只余一发子弹的时候,我心想我不能死在哪些废物的手上,我吸了一口烟,用枪指着脑袋,然后扣动板机,可是……”
“可是?”陈枫大为紧张。
“那一颗子弹,居然是一颗空弹!”
田的语气不太好,显然,对于他这样的枪中之神来说,没有发现手中的子弹是一颗空弹,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当枪响哑然而止的时候,那些家伙依然不敢靠上来,在外面扫射一通,然后才慢慢地压上。”
“那时,我心知自己必死,但那又怎么样,我的妻儿死了,我的士途破了,我已经生无可恋了,死便死吧,只可惜……我要死在一群废物的手里!”田的语气充满了不服,悲壮。
“可最后你为什么没有死?”陈枫心思一动,他已经不敢再按自己原来的计划行事了。
当他知道田的利害时,特意地带田来到了这处酒吧,他知道田这样的军人,这样的汉子一定也是一个愤青,只要他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下,这酒吧的东家跟黑龙会有关,是汉奸,那么后果可以想像得到。
但是,现在陈枫不敢却定,只因如若田真的在这里动枪杀人,会否又再上演当年的大事件呢?
那东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依然还举着周杯四处游窜,跟客人拉关系。
“我也想我死定了,可我却没有想到,我居然死不去,而且还被派到了特务机构里面去……哦?你不会纯情得以为我国并没有特务机构吧?”
“不会。”
陈枫脸色涨红,由小时候便已经种植在脑子里的思想,还真的很难让他相信,居然真有这个阴暗机构的存在。
可回心一想,青月宗为何要给自己这些少年徒众灌输我国伟大的思想,只因为青月宗再强也好,也不敢跟国家机器叫板,某些时候是需要迎合一下国家的。
“对了,你在特务机构中干什么?”陈枫心想,这田一定不是战斗人员,不然的话那世界很可能大乱。
“教官,专门教导枪法。”田慢慢地站起:“对了,你把我带来这家酒吧,是想我杀了他吗?”田指着那东家。
陈枫没有想到,田居然如此的敏感,吐了一口气:“本来是的,可现在,我不敢!”
“为何?”
“因为我怕,怕当年的大事件再一次上演,那一疫中死伤了多少无辜,你比我更清楚。”陈枫直言说道,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怎么如此的忧国忧民的。
“我只是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其余的平民都不是我杀的。”田沉吟一声:“只是,军方那边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我的头上,我……无话可说。”
“为何?”
“为何?话语权在别人手上,我再多说也好,也只落得一个掩饰的形象,既然说也没用,那我说来何用呢?”田垂下头,有点不岔:“我说了,有人会信吗?”
听到如此落寞的一句话,陈枫猛然感觉到心中一悲,接口说:“我信!”
“你?”
“嗯!”陈枫坚定地点头,田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谢谢,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首都军区那杨废物,甚至他的老子杨老废物都不敢对你动手。”
陈枫没有想过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但貌似也不错啊!掏出钱放在桌子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