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洗了碗,收拾好一切,也不过才晚上八点多。
这个时段,出去逛又晚了一点,睡觉,又早了一点。
年子出去的时候,看到卫微言在书房里盘腿而坐,翻一本相册。
金毛大王就躺在他旁边,懒洋洋地拨弄那两块“石头”,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背。
年子怀疑,这老狗也很“市侩”——谁送自己礼物,就对谁亲热。
比如,云未寒从未送它礼物,它每一次都会“汪”他,哪怕是后来对他已经很熟悉了,也从来不曾这样亲热过。
只有卫微言能入它的狗眼。
一人一狗,就像是一幅安静的画卷。
尤其是卫微言,他低头的侧颜,真的是……太太太好看了。
年子忽然又有点心跳。
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悄悄地站在卫微言的后面,正想说点什么,忽然瞄到卫微言翻开的那一页相片,顿时恼羞成怒:“喂,你怎么私下里翻我的这本相册?”
这是她的出生纪念相册。
从她呱呱坠地到一岁期间……全是咧嘴大哭,皱眉皱眼,或者各种丑得不得了的照片……有些还是穿着尿布或者光穿着个肚兜……
卫微言的手指着一张嚎啕大哭的几个月照片,很中肯地:“你看这张,好像一只皱皮青蛙……”
年子一把抢过相册,怒道:“你干嘛老翻我的丑照?”
他不以为然:“长得丑还不让人看了?”
年子:“……”
年子急忙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喝一杯咖啡什么的?”
“半夜三更的喝咖啡?”
这是半夜三更了吗?
“那,喝茶吗?”
卫微言一副“同上”的表情。
年子嘀咕:“那……你要不要喝一杯别的什么?比如红酒之类的?”
他似笑非笑:“酒后乱性的事情,会降低我的比格……再说,我真的是喝不醉的体质,没用的……”
年子:“……”
这厮,油盐不进。
年子只好在他对面坐下,佯装摸一下金毛大王的头。
问题是,金毛大王又不配合,只一个劲地玩自己的“石头”,明显对“金主”比对她这个“旧主”热情多了。
可坐下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忽然有点尴尬。
毕竟,这厮以前可从未这样在自己的书房里呆着“撸狗”——而且,他光撸狗,又不怎么讲话。
气氛,就暧昧了。
这时候,年子的手机响了。
她瞄一眼,是柏芸芸发来的一张截图。图片上,是一个很奇葩的故事:津巴布韦的某一个美女,爱上了一个黑哥。这黑哥是有老婆孩子的,但是,美女仍然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了。如果光是这样,这故事就没有狗血的价值了,真正的狗血在于,美女某一天,和黑哥分手了。分手后,她去起诉黑哥,说黑哥的“挖掘机”太大了,天天没羞没臊地“那啥”,把她原本“人迹罕至的小径”给挖成了海底隧道,失去了弹性……于是,她要求法院判决黑哥给她赔偿,让她拿钱去“修复”一下。
年子看得目瞪口呆,再悄悄看一眼对面的卫微言,竟然顿觉燥热不安。
她暗骂柏芸芸,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发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可越是少儿不宜,越是胡思乱想——眼前的这哥们,他的尺寸如何?
她忽然很想了解他的尺寸。
特别特别想。
卫微言正好抬起头,看她一张脸变得血红,诧异地问:“你怎么了?真的感冒了还是食物中毒了?”
年子也盯着他。
脸,简直要出血了。
洗碗出来之前,她可是耍了点小心机的——先去刷了个牙,洗了个脸,涂了素颜霜和口红,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先好好打扮了一下,还顺带换了一件比较漂亮的衣服。
所以,敢于和卫微言对视了。
卫微言一直盯着她看。
目光和往常有点不同。
年子无法形容那种目光,只是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这傻比,终于发现我的美貌了?
可是,他不说话了。
光看不说。
她就觉得气氛怪怪的。
咳咳咳。
她干咳了一声。
卫微言终于又开金口了:“怎么咳嗽了?”
“……”
他不经意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咦,还真的有点发烫……真的感冒了还是怎地?”
年子像被烫伤了似的,赶紧偏开头,干笑几声:“没事……没事……是刚做家务累了一点……”
“洗个碗能把你累得发烧?
年子:“……”
他移开了手,她忽然很后悔。
我去,刚刚明明是极好的机会啊,自己怎么就退缩了一下?
简直太傻了。
明明就应该趁势“装病”,虚弱地倒在他的怀里啊——比如,一下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