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想了想,慎重其事地点头:“他的确很邪门。以后,我会尽量距离他远一点……”
话音未落,她听得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她刚“喂”了一声,就听得云未寒的声音:“年姑娘,你是聪明人,所以,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有些秘密,最好也不要告诉别人。就算是卫微言,他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值得信任……”
她怒不可遏,这厮居然在监视自己?
“也许,你现在觉得我的话很难听,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卫微言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值得信任,也没有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所以,年姑娘,你若是聪明人的话,有些事情,你最好守口如瓶……还有,我绝对不是恐吓你,也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个人,摔倒一次那是运气不好,可要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三次,那就是愚蠢了……”
年子直接挂了电话。
抬起头,迎着卫微言的目光,她勉强笑了笑。
“骚扰电话?”
她摇摇头:“不用搭理。”
“是云未寒打来的?”
她苦笑一声,“算了,我们回去吧。”
卫微言死死盯着她:“云未寒是不是想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你?”
她想,这个透视眼,算不算?
可是,她还是摇摇头,若无其事地:“他能威胁我什么?我一介普通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都没法威胁我。”
她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好了,太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路上,卫微言都没有做声,直到车子快停到小院门口了,他才缓缓地:“云未寒此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出自医学世家,他的祖父,曾祖父都是极其神秘的富豪,也曾经是很著名的医生,到他的父亲一辈,他的父亲忽然改行,再也不从事任何跟医学相关的产业了……”
年子很好奇:“那他父亲做什么去了?”
“他父亲什么都不做,每天吃喝嫖赌,是著名的浪荡子,在云未寒不到五岁的时候,就得了艾滋病去世了。”
年子:“……”
“云未寒跟随他的母亲常年生活在瑞士,直到他成年之后,才在瑞士和国内两边往返。云未寒交游广阔,身边随时凝聚着一大帮子三教九流,他花钱如流水,对朋友往往一掷千金,外界只知道他的祖上在国内国外都给他留下了巨额的遗产,但是,这些遗产现在还剩下多少,就谁也不清楚了……”
年子想起他那一片上万亩的“玫瑰农场”,初见的时候,她已经很惊艳了,后来才知道,这片农场在他的财产中无非是九牛一毛而已。对了,他自己是怎么说来着?——我都快变成穷光蛋了,所以,急需将“爱情药”投产,换取大笔资金。
她低声道:“我倒是知道一点,好像他背后有许多神秘的医药研究团体,比如,研制‘长效多巴胺’或者‘长生不老药’这些,所以,花钱如流水……”
卫微言摇摇头:“这些都只是表象。比如从水母中提取长生不老药,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只是处于论文阶段,根本谈不上花费巨额资金。而且,他聚众交友,也只是吃吃喝喝,真要说耗费巨额资金,也不可能。而且,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公开的妻子情人,他于此道上的花费,也应该很小。这么说吧,云未寒最诡异的地方,并不在于他的家产,也不在于他的身世,而在于他这个人……”
年子有些不解:“他这个人怎么了?”
“他的上述所有经历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但是,你若是追查,居然查不到他的任何身家背景,比如,他在哪里上的大中小学,比如,他的母亲到底是谁,比如,他的巨额遗产到底从何而来……”
“你不是说继承的他的祖父的吗?”
“他自称是继承了他的祖上,但是,据我所知,他祖上的财产在他父亲的时代就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到他成年之后,更是所剩无几了,就算有,也都是一些无法变卖的不动产。但是,到他这十来年,他的花销是他浪荡子父亲的十倍百倍以上……”
年子:“……”
“他的父亲当年是怎么花钱的呢?举个例子,他有一个情妇过生日,他一口气给她买了十件俄罗斯裘皮、一百个爱马仕的包包,各种钻石项链戒指一大堆,还包下了意大利某著名的大剧院整整一个月就为了让她一个人和她的朋友们去欣赏,还给她买了一整条街的商铺……而这样的情妇,他的父亲起码有十个以上……”
年子听得目瞪口呆。
“除了女人,他的父亲还特别热衷于豪车,名表。据说,他父亲的车库里,常年停着三百辆以上的豪车,而名表更是不计其数。此外,他父亲更热衷的是收藏,历朝历代,古今中外的文物,据说需要专门的一栋豪宅来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