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也不带回答。
卫弱智的绰号,不是白来的。
年子更觉得遥不可及了。
直到快散场了。
年子觉得自己再不去要个联系方式,以后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有个声音反复提醒自己:可能这个男人之后,无论再遇到谁,心都再也跳不动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去,小心翼翼地:“嗨,你好,我叫年子……”
可第一句,他居然没听到。
他和她擦身而过。
她急了,直接扯着他的袖子:“你好,我叫年子……”
卫微言的眼神当时就变了。
可能是叫年子的人不多,也不太可能重名。
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年子就像一个小学生一般战战兢兢的举着手机:“我想跟你加一个微信,好吗?你放心,我就只加上,不会骚扰你的……我一句话也不多说的……”
卫微言当即就拿出手机,让她扫码。
加上好友,年子抬起头,第一次对上了他的目光。
就是那一眼,年子彻底沦陷了。
咚咚的心跳,仿佛压制了满大厅的莺歌燕舞。
这一辈子,从未这样心跳过。
这以后,也不可能再这样心跳了。
当时,年子觉得自己好幸运。
现在想来,忽然浑身发冷。
“明明是我先选定的研究标本,可是,却阴差阳错被卫微言捷足先登,而且,他居然还打着爱情的旗号欺骗你,年姑娘,你不觉得他很无耻吗?”
年子还是傻乎乎的:“他是脑科医生,他研究我的眼睛干嘛?”
云未寒笑起来。
“年姑娘对于自己的结婚对象真的是一无所知啊。你可知道卫微言拥有三个医学博士学位?在回国之前,他一直是眼科医生,后来才主攻脑科,此外,他对于药学也有很深的研究……我虽然很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医学方面是个罕见的杰出天才,当然,他也是许多国外的顶级医学研究所渴望网罗的对象……”
他转过身来看着年子。
“卫微言肯定向你提过自己被人攻击的事情,对吧?可是,他不会告诉你,他是某顶级研究所的重要成员,他的安全是受到严密保护的,根本没有人可能真正要得了他的命……”
年子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他面上的嘲讽之情更加强烈了:“可能,年姑娘连他到底多少岁都不知道吧?”
年子是真不知道。
她只是感觉卫微言很年轻——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
但究竟多少岁,居然真的不知道!
“还有,年姑娘就不想想吗?以卫微言的身份和性子,凭什么你一追他,他马上就答应了?凭什么你都临时悔婚发消息说他得了艾滋病死了,他还是原谅你,并且还和你在一起?如果是正常的男人,你觉得可能吗?”
年子,你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吗?
年子,你以为一切都是运气吗?
年子,你以为真的有男人会爱你爱到不计较你的任何任性妄为吗?
……
“想要零距离详细了解珍罕的研究标本,这没错;但是,想要独占这个标本,还美其名曰爱情,那就无耻了,是不是?”
这口口声声的“研究标本”!
年子遍体生寒。
她忽然问:“你们为什么可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易拿到我的所有体检报告?”
云未寒不以为然:“科研数据!需要理由吗?”
年子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眼前金星乱冒,但觉浑身无力。
“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婚姻并非必不可少,但是,有利可图时,也可以凑合凑合。像卫微言这种人,你觉得他真的是奔着结婚生子过日子去的吗?”
年子反问:“那你呢?你不也曾经打着爱情的幌子欺骗我吗?”
“我的目的也和卫微言一样!我的确不希望自己的科研标本就这么没了。毕竟,再要找一个相同的标本,基本上是难如登天。”
因为知道,她一旦和卫微言结婚了,他便彻底失去一切机会了,所以,百般阻挠。为此,哪怕需要跟她结婚都无所谓。
可是,想想他父亲那充满传奇色彩(无数情人)的一生,你就明白了:浪子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想守着一个女人一生呢?
花心风流也是会遗传的。
可年子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点,她还是固执地看着他:“你们凭什么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研究我?还有,我有好几次以为自己是做梦了,现在想来,其实是你们给我下了迷药在研究我对不对??这简直是犯罪啊……”
“我们对你没有任何人身伤害和精神伤害,只是暗中观察,怎么就是犯罪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冷静又冷酷:“科学家们给非洲大草原上的珍稀动物套上芯片观察它们的一生,也是变相对它们的一种保护!!!”
老子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珍稀物种吗?
滚你爹的变相保护!
年子想爆粗口,但是,浑身无力。
她撑着头,她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傻比了——好奇心害死猫,为什么非要自投罗网来听云未寒说这些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