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儿,忽然又呵呵笑起来。
越想越是好笑。
当初分手的时候,不是彬彬有礼,好聚好散吗?
现在倒是怎么了?
这画风怎么那么诡异?
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和卫微言破口对骂——这在以前,简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男神啊!
一直是用来仰视和崇拜的。
现在,却肆无忌惮地对他破口大骂。
真是爽呆了。
又觉得骂得严重不够。
还想继续骂,可是,又觉得这样骂来骂去显得很LOW——
再看看两个老伙计正在玩儿的两个大宝石,她又长吁短叹:哪有人强迫别人收取他“分手费”的道理?
可是,要如何把这笔“分手费”还回去,就真的很为难了。
卫微言摆明了耍无赖,自己要是主动上门去找他,那又是万万不情愿的。
眼看天黑了,她干脆把两颗宝石捡起来,就那么塞在黑色塑料袋里,顺手放在狗窝旁边,赌气似的:你们要玩就拿去玩好了,反正我是不想要的。
父母吃了亲戚的婚宴回家,不过八点来钟。
年子闻讯出来,看到妈妈拿出的两盒喜糖,顺手接过,挑了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
李秀蓝很是关切:“你还没吃晚饭吗?我给你做一点?”
年子含糊不清:“吃了。”
闲聊了几句,父亲洗澡去了。
母女二人坐在客厅里,年子忽然问:“妈,你和别人骂架吗?”
“年轻的时候经常骂。一言不合就跟人掐。现在年纪大了,掐不动了。怎么了?年子,你和谁骂架了吗?”
年子摇摇头:“我本来也不想骂,觉得太LOW,可是,有时候又忍不住,骂完了,又后悔自己修养不足……”
李秀蓝哈哈大笑:“骂一骂其实也没什么。小知识分子都有个通病,要维持体面,所以,许多人即便内心气得吐血,却还是故作高雅,怕失了身份。有一个词语叫做怄气伤肝,所以,这些人得肝癌肺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其实呢,人生短暂,没有必要凡事憋着,有时候,哭一哭笑一笑骂一骂,舒缓一下情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一辈子端着是很难受的……不过呢,偶尔为之就行了,天天泼妇骂街那也没意思了。”
年子深以为然。
和卫微言分手的时候,装着“体面”,几乎憋屈得要死。
现在好了,破口大骂他一顿,爽多了。
而且骂得不够,感觉以后可以多骂骂他,随时骂。
深夜了,躺在床上,还是气鼓鼓的。
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啊。
半晌,又拿起手机:“卫微言,你私下里是不是在监视我?”
“喂,你要是私下里监视我,我得宰了你,不要脸啊,明明都分手了,还这样,你有意思吗?……”
对方居然很快回复了。
“小姐,拜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姓赵的小子已经往来多少次了,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还需要监视吗?”
“……”
“最初我以为你是赌气,结果,你还来真的了?”
“……”
“啧啧啧,普通朋友吃吃饭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是,这样频繁地你来我往是几个意思?接下去是不是要谈婚论嫁了?”
“……”
“小姐,你的钱是不是多得花不完啊?请不相干的男人吃那么贵的东西真的好吗?也没见你请我吃过什么好东西……”
“我呸!”
狂追这傻比的时候,几乎长达一年的时间都是自己买单——当然,因为当时经济条件尚未彻底自立,自然请不起1600元一客的而已。
“小姐,挣钱不易,且花且珍惜,浪费在傻比们的身上根本不值得啊……”
“浪费在你这个傻比身上才真不值得……”
年子毛了,直接破口大骂了:“我请谁吃什么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卫微言,你是个男人的话,赶紧来把你的破玩意拿走,以后再也别骚扰我了……”
“切,小姐,我不骚扰你,你会伤心得哭……”
年子:“……”
是真的气炸了肺。
说好了泼妇骂街只能偶尔为之,但现在,年子管不着了。
又开骂了。
“卫微言,你真的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大傻比!!!”
“卫微言,你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自大狂!”
“卫微言,你真的是天下第一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卫微言,你别以为你送两个破石头就能讨好我了,除非你TM再送几个……”
“卫微言,拜托,讨好女生也不是这么讨好的,你TM就不能学着做一个正常人吗?”
“卫微言,我根本看不上你了好不好?你TM少自作多情了……”
……
对方不回复了。
一直都不回复了。
年子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答案,也扔了手机,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可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开骂。
“卫微言,你要是不来把你的东西拿走,我就卖掉这两个破玩意,然后,天天拿着这钱请别的男人吃饭,一直到挥霍完为止……”
还是没有回复。
卫微言不知道是忙去了还是彻底休战了。
年子一个人骂得好生无趣,倒在床上,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