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薇皱起秀气的眉头，心里漫起不爽来。

她是很讨厌秦千芊没错，甚至到了厌烦的地步，可是看别人嘲笑秦千芊，她这心里又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罗薇薇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可也轮不到别人来嘲笑。

罗薇薇曲起左手的五指，收成拳头，手肘突然往左侧一推，撞向凡一航的右手，凡一航动作一顿，终于从题海中抬起头，面带不悦地看向罗薇薇。

罗薇薇装作没看到，趴下去补觉了。

秦千芊趁机再度开口：“凡同学。”

凡一航的视线从罗薇薇身上移到站在罗薇薇旁边的秦千芊身上，投过去一个狐疑的目光。

秦千芊连忙说道：“我有一个题目不会做，你能教一下我吗？”

凡一航看了眼趴着睡觉的罗薇薇，不知怎么就“嗯”了一声，问：“哪道？”

秦千芊一喜，连忙把书从罗薇薇的头顶递过去。

“就我画了圈的那道。”

凡一航伸出右手，在秦千芊递过来的时候手指突然一曲，书本“啪”一声砸到了罗薇薇的头顶。

教室里有片刻的安静。

秦千芊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凡一航没有接到书，书砸到了罗薇薇头上。

下一秒，罗薇薇抬起了脑袋，书本从脑袋滑到地上。

她冷着眼看向秦千芊，后者吓得后退了一步，怯懦地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罗薇薇深觉好人没好报，气恼地低吼：“别在这里问问题！数学课代表不就是你同桌？跑这来干嘛？”

秦千芊脸色一僵，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解释道：“李铎铭还没回来……”

“那就等他回来再问，不是还有一会儿才上课吗？”罗薇薇皱起眉，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秦千芊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看了一眼凡一航，心里还希望凡一航能说句话，可是一眼看过去，凡一航居然低头又写他自己的题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一时间，秦千芊只觉得胸口又涩又恼，最后还是压下了所有情绪，俯身去捡书，转身回了座位，离开之前还不忘记再跟罗薇薇道一次歉。

秦千芊一直是这样的形象，不管罗薇薇有多过分，最后总能忍着，罗薇薇烦她虚伪的同时，也有点佩服她。

不是谁都能跟秦千芊一样能忍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秦千芊的“秘密”，可能她都要觉得秦千芊真的是一个“大度”的人了。

秦千芊一坐回去，一圈女生就去关心她了。

“千芊，你没事吧？刚才砸到罗薇薇的时候，我都担心你被打了。”

“以后啊，还是别找凡一航问问题了，罗薇薇也太可怕了。”

秦千芊沉默不语，只是抽了张纸巾，一下一下地擦去书本掉在地上时沾上的灰尘。

听到班里的闲言碎语，罗薇薇烦躁地按了按额角，睡衣全都没了。

她居然产生了帮秦千芊的想法，她只怕是个傻子吧？！以后再帮秦千芊，她就真是个傻子，比宋宁远还傻的傻子！

坐在前面的宋宁远冷不丁打个喷嚏。

罗薇薇没了睡意，索性也不趴着了，单手搭着脑袋看向凡一航。

这家伙长得真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惜了，偏偏长在他身上。

凡一航做着题，感受到旁边满是审视的目光，手指顿了顿，收回自己散开的思绪，继续心无旁骛地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