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客车到站的时间，出站的乘客人不多。

不远处等客的出租车自动开过来拉客，出租车司机往副驾驶座这边探身问：“小姑娘，坐车不？去哪？算你便宜点！”

凡一航捡起地上的校服刚要替罗薇薇拉开车门，罗薇薇抬脚往开过来的公交车那边跑。

“不坐，谢谢。”凡一航替罗薇薇回答司机的话，拉着校服外套追了上去。

公交车刚开过来，还没有乘客。

罗薇薇第一个上车，投币后走到车子的下客门后面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坐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车外面的凡一航在往上客门走。

她假装没看到，低头玩手机。

车身微微震动，凡一航走上车直接往后走。

司机扭头提醒：“喂！年轻人！你还没投币！”

凡一航脚步顿住，一边摸口袋一边返回去，他找遍了口袋只找到一张一百元整的。

“师傅，这能找吗？”

司机摇头：“太大了，还有小面额一点的吗？五十我倒是能给你找开。”

听言，凡一航干脆把那张整的放在了最上面。

“不用找（了）……”

“了”字还没说出口，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出现在他眼前，投币处“叮铃咚咙”一阵响，显示已投“2”元。

凡一航垂眸，对上了罗薇薇的眼睛。

“我说大少爷。”罗薇薇有些无奈地说道：“炫富不带你这样的啊。”

她说着，拿回那张还没来得及完全塞进去的一百块，俯身塞进了凡一航的校裤口袋里，转身回位置。

凡一航跟上去，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问：“你不生气了？”

“生气？”罗薇薇呵笑一声：“我什么气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不知道。”凡一航摇头，顿了顿又说：“但是，赵和安说过，女生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

罗薇薇：“……这个赵和安怎么别的不教你，专门教你这些歪门邪道？”

凡一航没接话，只是问：“那你生气了吗？”

罗薇薇扭头看窗外很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凡一航倾身朝罗薇薇那边侧过去，眼里隐约闪烁着笑意：“那就是生气了。”

“你——”罗薇薇一恼，快速扭头想争论，唇却贴到了凡一航的侧脸上。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公交车内很安静，突然有乘客上来，车身微震，罗薇薇猛地回过神来，双手往凡一航的肩上一推，身子往车窗那边靠，惊恐地瞪着眼，双手覆在胸前，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她的脸像是烧着了，又红又烫。

“你……”她想骂人，但是想到是自己转头的，心里又有点理亏，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干嘛靠那么近？！”

凡一航面色不变，只是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抱歉。”

罗薇薇抿唇，对方都道歉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咽了口唾沫坐正。

郁城车站又是一波客流涌出来，原本空荡的公交车一下子挤上来一帮人，座无虚席，还有一部分人没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