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alter——tenfoldaccel!”(固有时制御——十倍速)
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禁忌、不再是束缚。自意识的最底层——超越无我意识的普遍无意识领域,领悟到为己而存的至高奥义。
已经没有什么好迷惑了,正义近在咫尺;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正义必胜。
所以,伴随着卫宫切嗣的觉悟,在这最后的舞台上演终剧吧。
《浮士德》的幽灵从虚空之中浮现,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ver!”(时光于此停滞,只因如斯美丽。)
无法分辨的呢喃声,与瞬间爆发的意识奔流宛如暴风般冲击着切嗣的大脑。那是魔法等级的言灵,驱动继承了“时间操作”这一特性的圣遗物——卫宫切嗣本身——仅属于他的祷文。
消失了。
已然没有还击能力的对手,从自己的武器下毫无征兆的消失。察觉到出现“什么”异状的希耶尔已来不及反应。
万分之一秒内,完成了回避、移动、攻击的动作,匕首毫无阻碍地刺穿她的右眼,直入脑髓。
连事态的进展也无法推演,反应速度达到五倍固有时制御的希耶尔,以她凌驾死徒的战力也只有被击溃一途。
仅剩的左眼连残像也无法捕捉,如惊鸿一瞥般的身姿,卫宫切嗣“原本”的形态,与其意识相称并升华之物——那真的是人类吗?
“la..la..”
似乎无意义的呢喃回荡在耳畔,仿佛充斥这个“处刑场”的镇魂曲。那是无垢且透明,地上最瑰丽的杀意。
时间于此刻与卫宫切嗣并肩,吟唱、战斗、沸腾!
我以鲜血祝福你,以卫宫切嗣之名为证。
毫不留情地将阻碍我道之人歼灭殆尽,我献上自己的灵魂以成就正义。
于是,大气破裂,冲击蔓延!
超越五马赫所产生的音爆瞬间掠过希耶尔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组织,最后狂乱地撕裂了她的**。
仿佛煮沸的水中升起的青烟,在静谧和涌动的间隙飘散。
就这样的,蒸发了。
无毫无征兆的,消失的人影再次出现,然后崩溃开始。
卫宫切嗣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破碎,就像是急速收紧之后碎裂一般,鲜血飞溅而出。
崩溃没有停止,皮肤,血肉,骨骼,直到最后四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固有时制御的状态因魔术回路的停止而终结,卫宫切嗣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
就像是在烈火之中烧裂的泥俑,从最外部开始,不可阻挡的损毁开始向内蔓延,终结已经注定。
唯一让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思想的东西,是身体内部正在急速修复自己的剑鞘阿瓦隆。
就在刚才,谁都不知道,他做出的事情,究竟有多么恐怖!
切断时间,在时间断层中继续分裂,将体感速度最大化。
将‘切断’‘连接’,以超越极限的方法,他觉醒了自己的起源!
可是恐怕已经到达极限了,这种让自己足以一瞬间死上百次的伤势,就算是阿瓦隆也无法瞬间治愈,需要多长时间呢?
他混乱的大脑努力的估算着敌人恢复的速度——如果是分子重组,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吧?
自己的话……十五分钟?半个小时?还是到最后,阿瓦隆和**损坏的速度达成平衡,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被人抹除?
不,自己这种特异的主体,大概不会就这么死去吧?那么自己的归宿在哪里呢?时钟塔的‘封印指定’?埋葬机关的绝望牢房?
……
最后一搏的疯狂和绝望之后,现实依旧在向他发出嘲笑。此刻,他就连挣扎的自由都已经消失,在废墟之中痛苦喘息。
而就在此刻,卫宫切嗣的眼前出现一双陌生的皮靴,看着被钉在地上的卫宫切嗣,来者蹲下身来,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初次见面,卫宫先生。”白朔将脸暴露在他模糊的视线之中:“一个交易,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他的脸上的笑容毫无温度,说道:“是接受我们的帮助,重新进行圣杯战争?还是就此与圣杯永无交集,余生被羁押在埋葬机关的黑牢里?”
卫宫切嗣盯着白朔的脸,他认识这个男人,assassin的御主,红州宴岁馆中伪装的侍应生;如果不是他,韦伯的头颅就会在自己的手中爆裂。
他嘶哑的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但是眼神依旧坚决,嘴唇蠕动着发出了模糊的声音:“代价。”
“剑鞘,我要亚瑟王的剑鞘。”他看着卫宫切嗣的双眼:“我需要它去拯救一个傻女人。”
“我的诚意你不需要去怀疑,相信在信守承诺这一点上,我会比你做得更好。”白朔冷漠的看着他质疑的眼神:“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因为你的犹豫而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白朔轻笑,但是狰狞的却像是恶鬼:“我会亲手毁掉你的圣杯,亲手毁掉你的所有希望。”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甚至不愿意与这个不择手段的家伙去进行交易,他更喜欢从他的尸体里去自己取出来。
但是现在,持有剑鞘的卫宫切嗣几乎可以说是不死,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圣堂教会带走的话,那么陈静默最后一丝生机也即将断绝。
“是或者否?”白朔轻笑着他对视,等待着他的选择。
或许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卫宫切嗣终于点头:“好。”
“那么,交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