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喜欢的看着这个竹摇篮。
“爹!您这十几天,就编的这个啊!”姚长海摸了把鼻子道,把眼中的泪意给逼了回去。
“没出息,不就是竹编的摇篮吗?”姚爷爷笑骂道。“怎么样!不错吧!我曾经见南方卖过,咱买不起,还做不起啊!其实很简单的。”
“谢谢,爹!”连幼梅无法表达心中的意思,只能最简单的一句谢谢。
“谢啥子,俺给俺孙女编的。”姚爷爷笑着说道,脸上尽是慈祥地笑意。
“来……妮儿正好醒了,咱家妮儿试试爷爷编的摇篮。”姚奶奶先拿着小褥子铺在摇篮里,然后又裹着妮儿放进去,轻轻摇晃。
“真是好耶!老头子,你说是吧。”姚奶奶笑道。
“咱爹的手艺没的说。”姚长青说道。“什么看一遍,就会编了。”
“怎么羡慕啊!倒退三十多年,爹也编给你一个!”姚爷爷开玩笑道。“咱家长青也悠悠。”
“爹……”姚长青跺着脚不依道。
田胜利蹲下笑眯眯地说道,“嘿嘿……今儿就数咱妮儿最美了。”他伸出食指,拉拉妮儿的小手,“爷爷编的竹摇篮,好不好啊!”
“长青,你看她的手好小,妮儿胖嘟嘟的好可爱哟!”田胜利头也不抬地笑着问姚长青道。
“是嘛!”姚长青有气无力地说道,头偏向了窗外。
“呵呵……”姚爷爷和姚奶奶相视一眼,立即起身道,“老伴啊!天差不多快亮了,咱俩该去五叔公那里了。顺便出去转转,闻闻春天的风。溜达着也该到祠堂外集合了。”然后又对着小辈们儿道,“你们也别误了时辰。”
“知道了,爹!”
“是!爷爷。”
连幼梅笑着问道,“爹,这时候出去看啥景致啊!”
“啥景致,去年是金蛇狂舞,今年就是万马奔腾的景致呗!”姚爷爷穿着衣服笑着说道。
“爹!您老可真幽默。”连幼梅也不得不赞叹道,这回答可真是绝了。
跟在老人们身后,姚家几乎是全家出动,去了祠堂。只留有还在坐月子的连幼梅和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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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这一次,总算看全了姚家人的真容了。躺在炕上的妮儿打开天眼看到,典型的农家人,风吹日晒的,皮肤晒的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粗糙,一看就是劳动人民,扑面而来浓浓的乡土气息。
两位老人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的光芒,慈爱地看着众小辈儿,从内心迸发出的精、气、神,是不比年轻人逊色的朝气与活力。
枯树皮似的双手,坚韧顽强地打造着平实的生活,为小辈们儿遮风避雨。
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是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应该说姚家人都是这般生活态度,始终都笑容满面。
姚家的父辈明显身高不如孙子辈,只是一般的个头,生活的重压下,他们也高不起来。而孙子辈,都是瘦高个,不过瘦得像麻杆。
也是这艰苦的年代,你也挑不出一个胖子来。啃着没有多少油水的粗粮,还干着重体力活,想胖也胖不起来啊!
姚家人虽然黑了点儿,但都遗传了父辈的一副天生的正直的好人脸,也就是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浓眉大眼的相貌总是让人第一眼就留下亲近的好印象。
唯一的两个女孩儿也是样貌精致,只一点还是黑了点儿。
有道是一白遮三丑,虽然五官立体,精致,但由于晒的黑,还是稍稍打了折扣。
不过这水润清澈地双眸闪着的淳朴、善良、嘴角噙着乐观、开朗的笑容,精力永远是那么的旺盛。
姚爷爷的房间也是那么的简朴,占据了半间房的暖炕,厚厚的石壁上是刷着桐油的木格子窗。窗户的四周糊着泛黄的报纸,只留有中间一小块儿是嵌着玻璃。
木制双龙脸盆架,摞起来两个的樟木箱子上,放着带罩世纪座钟,旁边是绿色铁皮网状暖瓶,能看见里面银色闪闪发光的暖壶胆。墙角竖着一个炕桌。
竹编的两张老圈椅子,分别放在一台罩着蓝底印花布的缝纫机两旁。
炕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石膏毛主席的半身像,单色白瓷。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底座,底座上三朵大大的向日葵,期间夹杂着绿叶,上面刻有一个黑色的‘忠’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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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是吉祥的日子,普天同庆,喜气洋洋。
国人有慎终追远的传统,过节总不会忘记祭拜死去的先人,春节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