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动刀子,还能有好!不仅跃进这个小病人自己不同意,丑的夫妻俩也是一脸为难。
胡辣子看着田胜利道,“田大夫,能不能不开刀啊!你看这在脸上,这要是划拉一下,留下疤,孩子可怎么出去见人啊!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呜呜……”说着说着抱着孩子他爹就哭了起来。
“田大夫,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丑的粗糙的大手轻拍着孩子他娘,眼神望着田胜利请求道。
这是脸上,可不是别的地方。
“爹,娘,我不开刀。”姚跃进摇头如拨浪鼓似的,“不开刀。”
刘淑英抱着妮儿进来时,卧室内就是这样‘对峙’的样子。
妮儿打开天眼看了一下,十来岁的姚跃进,此时的脸,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脸颊红彤彤跟抹了胭脂似的。
姚致远看了看刘姥爷,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拉拉田胜利,在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两句。
田胜利抬眼颇为惊讶地看着侄子道,“你真能不开刀,这肿就消退了。”
“能!”姚致远清明的眼神坚定地看着田胜利道。
田胜利闻言则看向刘姥爷,刘姥爷朝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大侄子,你能治好俺家跃进的脸。”
他们俩说话声音虽小,可丑的耳尖还是听见了。
田胜利也知道致远拜了刘姥爷为师,牧广山的腿虽然自己没有亲眼所见老爷子怎么治疗的,但牧广山的腿实实在在的好了。
田胜利与其说相信致远,不如说相信老爷子,于是道,“致远怎么消肿。”
姚致远看向丑的两口子道。“丑的叔,婶,家里有鱼吗?就平常的鲤鱼就成。”
“鱼?”丑的两夫妻相视一眼。胡辣子抹了一下脸,吸溜一下鼻子赶紧道。“还真没有……这几天忙着收谷子,孩儿他爹没去摸鱼。”
“我现在就去。”丑的二话不说转身出了自家大门,一路朝盘龙湖跑去,衣服都没脱,直接扑通一下跳进了湖里,秋日的湖水凉了许多,带着一丝寒意。
一个猛子扎下去,就不见了人影。这丑的跳的干脆利落,可吓坏了湖边鸭棚地看鸭人。
扯开嗓门就喊:“来人啊,不好了,有人跳水了。”那嗓门洪亮的跟大喇叭似的。
好嘛!鸭司令一声吼,紧跟着跳下了水,一个猛子扎下去,却看见跳水之人朝他游来。
丑的浮了上来,“鸭司令你喊什么?谁跳湖了。”
“你……你不是跳湖了。”鸭司令一抹脸甩了一下脸上的水,惊讶地看着他道。
“谁跟你说我想不开跳湖了,我下水抓鱼呢!儿子等着鱼救命呢!”丑的解释完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唉……你们别跳。别跳,俺弄错了。”鸭司令朝岸上赶过来的村民们挥手喊着,可惜太晚了。扑通扑通一下子跳进湖里十来个连衣服都没有脱的汉子。
“俺都说了,俺弄错了,你们怎么还跟着跳下来啊!”鸭司令不好意思地说道。
“都上来吧!是俺弄错了,没有人跳湖。”丑的往岸边游去,被人拽着爬上了岸。
其他汉子一听,陆陆续续被跑过来站在岸边的村民们给拉上了岸。
姚满仓嚷嚷道,“你说说,鸭司令你搞清楚再喊啊!阿嚏……阿嚏……”晚风一吹,浑身湿透的汉子们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俺哪儿知道啊!丑的急匆匆地啥也没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跳进了湖,可不让俺胡思乱想。想着救人要紧。”鸭司令感觉自己也挺无辜的于是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那丑的跳湖干啥?”众人疑惑地看着鸭司令道。
鸭司令摆摆手道,“俺也不知道咋回事。”他眼尖的看见丑的露出了水面道。“丑的上来了,你们自己问他吧!”
丑的手里拿着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游上了岸,抓着鲤鱼拱手道,“老少爷们,多谢你们关心了,我没有想不开,我儿子急等着鲤鱼救命呢!”话锋一转他接着道,“你们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冻感冒了。”
“阿嚏……阿嚏……”
大家伙看着人没事,岸上衣服湿漉漉的社员闻言疾步回家换衣服,而其他的人,则屁股面跟着丑的进了他家。
丑的摸鱼期间,田胜利打开药箱,先给姚跃进打了一针退烧消炎的药。
胡辣子接过孩儿他爹手中的大鲤鱼道,“大侄子,现在咋办?”然后看着丑的湿乎乎的衣服道,“你怎么穿着衣服下水了,赶紧去孩子们房间里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
“丑的叔,先去换身衣服,放心吧!有了它,跃进弟弟的脸会好起来的。”姚致远安抚他道。
接着姚致远又道,“婶子,你赶紧把鱼开剥后,洗干净,像是剁饺子馅儿似的剁碎了。”
“哦!好,俺现在就去。”胡辣子提溜着还活蹦乱跳的鱼就进了厨房。
“啊!跃进,你的脸咋了,咋肿得跟馒头似的。”
社员们围在门口,看着炕上的他好奇地问道,“田大夫,跃进的脸咋了。”
“估计应该是蚊子咬的。”田胜利轻蹙这眉头说道。
“这是啥蚊子这么厉害,让跃进的脸肿成这样。”社员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蚊子咬了太痒,跃进受不了,一直抓,给抓破了,这手上不干净,所以就感染了。就成了大家现在看到的样子。”田胜利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