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孙局,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郭文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与石觉结怨的事儿述说了一番,当然了,重点只谈那场赔罪宴上的误会,至于后头与夏樱之间的交往么,也就只是含糊带过了事。
“就这么点小事,不致于闹得如此严重吧?”
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孙解放的消息自然不会闭塞,有关石觉与夏樱之间的事儿,他也曾有所耳闻,可也就只是当茶余饭后的笑料来听罢了,一向不曾放在心上,正因为此,这会儿难免便会觉得郭文峰有些个小题大做了。
“孙局,我也希望这是个误会,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等常人眼中正常之事,落在偏执狂的眼中,却又是另一回事,不瞒孙局,就在今晚,石觉那混小子带着统战部燕部长的儿子燕池等十数人飙车追杀,呵,若不是我走得快,还有没命在都不好说了,哦,对了,王局的长孙王万方也在那伙人中。”
若是可能的话,郭文峰也不愿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跟石觉起冲突,奈何他根本没得选择,到了目下这般田地,已然不是说句误会之类的道歉话语便能解决得了的了。
“竟有此事?”
一个石觉就已经令孙解放牙疼不已了的,再加上燕池、王万方,孙解放心中的退意难免便就此大起了,只是考虑到蔡学军还坐在一旁,他一时间也没敢直接说“不”,只能是故作姿态地讶异了一句道。
“孙局,您应该听过咱夏海即将升格的风声了吧?嘿,这事情还真就快了,在这等紧要关头上,稳定可是压倒一切的,你想啊,黑哥的案子才刚刚审结,省里头都还没发话呢,若是咱公安系统里再出了啥岔子,这板子打将下来,某些人怕是不退居二线都不行了,市委赵书记对此事可是颇为关切的。”
孙解放掩饰得虽好,可其心中所想,又哪能瞒得过郭文峰的观察,此时此刻,为了确保将孙解放绑上自己的战车,郭文峰不得不耍上一把小手腕了。
“阿峰,你打算怎么做?”
孙解放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蹉跎了近五年的时间,眼瞅着就要过了四十五岁这个提拔正处的生死线了,他又岂能不急的,更别说一旦夏海升格后,市局的局长瞬间便能跟着再上半格,副厅一旦到了手,那就还有着再往上努力的机会,错非如此,他也不会在黑哥一案中如此尽心尽力,即便如此,他接替王程的机会也不大,原因很简单,他在常委会这一层面上没有根,光靠所谓的功劳,根本不足为凭,而今若是能借此机会搭上赵可明这条线,再加上蔡司令的力量,登上局长宝座的机会无形中就要大了不老少,有鉴于此,哪怕有些风险,他也已是打算赌上一把了的。
“孙局,这事情说来其实并不复杂,就石觉那等纨绔之辈,能玩的手段不会高明到哪去,左右不过是找人来我公司闹事,然后再动用警力,先抓人,而后再给我扣上些莫须有的罪名,送我去吃牢饭,出头的人只怕非王万方莫属,最有可能出动的不是滨北派出所就是开元公安分局,只要我们能拿住王万方公权私用的罪证,就可以舆论来压市委及时作出反应,到得那时,也就由不得石书记不低头了。”
尽管赵辉那头尚未有答复,可在郭文峰看来,只要有机会能抓住公安系统,赵书记是肯定不会放过的,至不济也可以此事跟夏市长进行一番利益交换,对蔡系来说,无疑是平白得来的好处,由不得赵书记不动心,有鉴于此,在给孙局剖析时局之际,郭文峰所表现出来的底气自也就十足得很。
“嗯……”
这一听郭文峰都已将话说到了这般田地,孙解放的心思顿时便活泛开了,虽不曾明确表态,可沉思本身就意味着他已然有所决断了的。
“孙局,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看这样可成?”
郭文峰并未急着出言催促,一直默默地等了近五分钟的时间,而后方才将心中所谋之策娓娓道了出来,当即便听得孙解放连连颔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