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求饶,张绣之所以不同意,不仅涉及到自己的脸面,还想杀虎骇猴。在邓家这等世家望族的眼中,刘辟、龚都之流,上不得台面。
别看龚都、刘辟盘踞汝南,无比的嚣张。真要惹怒了世家望族,这些世家之人发力,要剿灭龚都和刘辟,易如反掌。
张绣杀刘辟和龚都,无法震慑这些大族。
要让南阳郡境内,亦或者育阳县以北的大族俯首听话,必须拎出一个来立威。
邓家就是典型。
南阳郡境内,邓家实力最强。
张绣拿下邓家,便是杀虎骇猴,震慑南阳郡境内的大族。
所以即使邓家求饶,张绣也不会罢手。
邓景离开,张绣带兵继续南下。
张绣这一路,倒是悠哉悠哉的赶路,心态很是轻松。邓景则不一样,他遭到张绣的拒绝,内心惴惴不安,思考着回去后,该如何向邓希交差。
来的时候,邓希便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偏偏,他失败了。
他倒是想劝服张绣,但根本就没有机会。
邓景一路急赶,回到邓家后,就径直来到书房,向邓希揖了一礼,说道:“家主,张绣不接受咱邓家的求和,执意要登门问罪!”
邓希怒喝道:“废物!”
邓景一副冤枉的神情,解释道:“家主,不是我无能,是张绣太不近人情。”
“我在张绣面前,无从开口。”
“试想一下,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能成功呢?”
“张绣直接说了,如果不是谢昱被俘,咱们邓家不会主动求和。他那意思,大概是说邓家的求和,并非真心实意。”
邓景又道:“张绣还说,邓家想问罪就问罪,想求和就求和,绝不可能由着邓家的性子。所以,张绣执意要来问罪,要讨一个公道。”
“猖狂!”
邓希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眼神凶厉。
他执掌邓家数十年,上至刺史、州牧,下至县令、亭长,不论职位高低,都会给他三分薄面。没想到,竟遇到个不识时务的张绣。
邓景略微弓着身子,忐忑问道:“家主,我们怎么办呢?”
邓希面色狰狞,道:“还能怎么办,张绣要战,邓家只能奉陪到底。不过开战,终究是下下之策。你立刻去县衙,拜会新野县令蔡攸,请他在张绣抵达后斡旋一二。”
“喏!”
邓景应下,便转身离去。
在邓景看来,这没意义。但眼下局势艰难,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没有用,也要试一试。
邓景很快就回来了,再见到邓希,回答道:“家主,新野县令答应了。他说等张绣抵达邓家府外,会替我们斡旋一番。”
“好,好!”
邓希连道两个好字,顿时松了口气。
邓希又下达命令,把邓家的私兵召集起来,让所有人候着,随时准备迎击。
时间一点点流逝。
张绣距离县城越来越近,傍晚时分,张绣率领的八千精兵,抵达了城外。驻守在城门口的士兵,看到浩浩荡荡的阵容,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张绣进入。
再者,张绣到邓家登门问罪的事儿,早已经在新野县传开。谁都知道张绣是为了邓家来的,不是要攻打新野,所以没有人不开眼去阻拦张绣。
队伍进城,很快来到邓家外。
邓家大宅外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列阵。谢昱麾下的六千士兵,奉张绣的命令,把邓家团团包围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绣的两千嫡系,在正门外列阵,杀气腾腾。
“嘎吱!”
房门打开,邓希领着一众邓家的嫡系,来到大门口。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
张绣策马而立,斜眼睥睨邓家的人,喝道:“谁是邓希?”
邓希一抖衣袍,往前走出两步,拱手道:“老朽邓希,见过张将军。不知道张将军来邓家,意欲何为?”
张绣嗤笑一声,回答道:“本将来邓家的意图,早就说得清清楚楚。邓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傻充愣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