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夕站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巡卫军吆喝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天子脚下,竟然敢聚众闹事,滋扰民房,来啊,都给我抓回去做苦力!”
大宁的刑部,也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想出来的狠招,为了节约牢房的伙食和人力开支,所有坐牢的人,都得去给刑部做苦力。
因此不少混不下去的人,宁愿去做乞丐乞讨,也不愿去蹲朝廷的大牢。
外面聚众闹事的人,一听巡卫军要抓人去坐牢,顿时做鸟兽散跑了个没影。
只有几个被抓的领头闹事人,对巡卫军不甘心道:“大人们,难道你们没有去参加这场赌局吗?你们怎么能就这么甘心帮这个奸妇赶我们!?”
“……”
讲真,收到报告的巡卫军里,的确有人参赌了,他们心中也憋着一口气啊,他们也不想帮害他们输钱的云若夕赶人啊。
但耐不住云若夕现在有钱了啊。
且不说他们收到报告前来,云若夕有感谢费,这日后云若夕也好歹是京城不少大酒楼的老板。
他们提前笼络,不必出这口气要强。
大家都是讨生活过日子的,考虑长远、审时度势,才是硬道理。
更何况——
“你们说这样的话,这是想要害几位军爷吗?”突然打开门的云若夕,瞧着门外的人,弯了弯眉眼,“要知道咋们大宁律令可是规定了凡公职人员,都是不得参赌的。”
一旦被知道身为公职人员,还去参加赌博,这些巡卫军的铁饭碗,可就没了。
巡卫军的这些个士兵也不是傻的,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参赌,立刻呵斥那几个领头人员,把他们抓去了大牢。
那些闹事的人,见他们每次闹事,巡卫军都能及时赶到,都不由去想,这云若夕和巡卫军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再联想之前漕帮的人被抓,到现在都还没被捞出来……
他们明白了,这云氏,就算没了官家小姐和安家孙小姐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平民,那她也是一个有后台的平民。
是他们治不了的!
这些喜欢参赌的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混子,面对不知名的背景,自然会选择规避。
于是接连失败之后,就没人再敢来云若夕家门口骂街,但云若夕知道,除了这些闹事的赌徒,不少百姓的心里,还是会有怨恨。
这不,连带着晨曦小筑的生意,也惨淡了好几天。
但云若夕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流言这种东西,都是有时效的,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把这些事,抛之脑后,她照常过她的日子。
然而,当她牵着两个孩子上街,被人暗中扔砸砖头时,她失去了耐心。
“为什么砸我?”
被大牛二牛从人群中逮出,跪在地上的猥琐男人,面对云若夕的问题,只冷哼一笑,“你哪知眼睛看见劳资砸了你?”
“两只都看见了。”
“……”
对方愣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云若夕一脸冷漠,说出来的话语,却有些像开玩笑。
“哼。”男人回过神,冷声道:“奸妇,你说你看见劳资扔砖头砸了你,劳资就砸了你吗?你倒是找找看,在场的人有谁能帮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