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回答他,只是仰着头,有气无力对他说:“你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
他捧住我脸的手,便震了震。
我抬起无力的手,抓住他衣服,再次哀求:“你放了我好吗,陈青川。”
陈青川在听到我那两句话,他脸色瞬间苍白到了我极点,我眨了眨眼,有滚烫的眼泪从我眼尾滑落。
他笑了,很小声对我提醒:“是你来招惹我的,小颜,后来是你来招我的。”
我哭着说:“我和你说对不起,我和你道歉好不好,陈青川,我不应该那么做,不该为了报复你的父母,破坏你跟林语棠的婚事,我不该任性的不让你去林家吃饭,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来,陈青川。”
陈青川捧住我脸的手忽然缓缓的松开,紧接着,他手彻底从我脸上滑落,他往后退了几步,他站在那看着我,唇动了两下,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些想说的话,却始终未从他口中说出。
他就表情木讷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
而许多天没吃东西的我,此时再也站不稳了,整个人软在了地下坐着,我在那喘着气。
阿姨们在一旁不敢靠近,只能紧张的远远的在一旁看着。
我手撑着地,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朝他爬了过去,我用手抱住他的双腿,哭着说:“我真的可以去林家替你解释的,陈青川,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任性,我不该那样做,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他站在那看着抱着他双腿哀求哭泣的我。
我仰着头对他说:“林语棠那我也会去道歉的,我会请求她和你重新订婚,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陈青川的唇扯动了两下,他说:“不必了,不必你做这些,我原谅你,我什么都原谅你。”
他将我抱住他双腿的手给扯开,便将我放在地下,他什么话都未再说,只是转身朝外走。
他走的很急,很快,阿姨大喊了句:“先生!”追了出去,都未追上,因为很快陈青川进入了车内,车子启动后,速度无比之快的离开了这。
阿姨没追上,站在阶级上大喊了好几句先生!都没了回应。
一旁的玉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站在那看着趴在地下的我,也迅速从大厅这边离开。
阿姨见玉玲离开,她又急匆匆从外头进来,看到趴在地下的我,她将我从地下给我扶起,她焦急的唤着:“小姐、小姐。”
我哭得几乎没了力气,任由阿姨抱着。
我只觉得身体发软,阿姨想要将我从地下扶起来,可我才刚倚靠着她站稳,我整个人又摔了下去。
头磕在地下,头晕眼花。
阿姨吓坏了,吓得直哭,她说:“小姐,你可别吓我,您支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喊医生。”
接着,阿姨放下了我,迅速去桌上拿电话,我趴在地下,只觉得手脚冰凉,头晕的很。
隐隐听见阿姨焦急的在喊着:“医生!医生!您快过来了一趟,我家小姐不行了!”
不行了吗?我真的不行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累极了,后来阿姨还哭泣着说了些什么,我是真的彻底听不清楚了,趴在那,耳鸣着晕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过了多久才醒来的,等我睁开眼时,房间里昏昏暗暗,没人在里头,屋内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声音。
我动了下身子,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一动手臂,却发现手上吊着水,医生来过,我没死,我没有被饿死。
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累,只觉得身体无比疲惫,疲惫极了。
我整个人又躺在床上,这时门被推开,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抬头看去,进来的人是阿姨,她手上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她见我醒了,飞快朝我走来,她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立马询问我:“小姐您醒了?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还有不舒适的地方?”
我看着阿姨那张焦急的脸,我摇头,我说:“没事,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阿姨便又赶忙端起那碗粥,她说:“您快吃点东西,您饿过了,赶紧得吃点补补。”
她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
我盯着那勺子寡淡无味的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想吐,阿姨见我躺在那半晌都没动,她干脆将那勺子塞到我唇内,温热粘稠的液体流泻进去,这才将我饿意勾了些上来。
阿姨趁热打铁,在我接了一勺后,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勺。
一碗粥便在阿姨的半塞下吃完。
阿姨又问我:“还要吗?”
此时我已经感觉胃胀得不行了,便对阿姨摇头说:“饱了。”
阿姨见我吃完了一碗,想来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碗,又给我喂了些水。
等缓过神来后,我问阿姨:“这里还有谁。”
问到这件事情上,阿姨哭着说:“只剩下我们了。”
我说:“门口的保镖呢?”
这是我最关心的。
阿姨说:“保镖都被撤走了,金妈也走了,这里只剩下我跟您了。”
听到这句话,我重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无比放松的缩入被窝里。
阿姨见我半晌都没说话,以为我是难过,她便哭着说:“小姐,不如您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吧,先生肯定没有真的在生您气的。”
我笑了,笑着对阿姨问:“我打电话给他干嘛?打电话让他回来软禁我?阿姨你别搞笑了,我恨不得他立马开,怎么还会把他招回来。”
阿姨看着我脸上不仅没有难过,而且还全是,倒是她的眼泪显得有些多余了。
她怔怔的望着我。
吃了点东西进去,力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又对阿姨说:“我还想休息会,现在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
阿姨说:“可是金妈,金妈…”
我对她说:“以后她都不会再回这了,你去歇着吧。”
阿姨看着我好一会儿,可能还有些不心甘,还想提,可是碍于我的脸色,她又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阿姨从我房间退了出去,我便在枕头上侧了侧脸,闭着双眸,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睡连手上吊水是什么时候扯掉的自己也不太清楚,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
我是被饿醒的,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了动手臂,针头拳头扯了,身子好像也恢复了不少力气,我从床上下来,却还是有些头晕目眩,不过只是一会儿,便好了很多,我站稳后,便去了浴室洗漱,洗漱完下楼。
客厅内安静无比,外头阳光无比的美好,挂在天边,有白色的云挂在天边,空气中是花园外飘散进来的花香。
我闻了闻,心情竟然莫名的好,因为门口是真没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