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贵人满脸冤屈:“自打半月前,七阿哥脚心被扎伤,婢妾便再不曾进了七阿哥寝室!直到今日敦嫔娘娘说想瞧瞧七阿哥,这才引了敦嫔娘娘进殿!婢妾焉有机会下手?!”
说着,汪贵人眼圈发红,“何况婢妾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哪里能弄到麝香这种名贵香料?婢妾着实冤枉啊!”
汪贵人这一番话,的确是有些道理。
胤禛的眉心更沉了。
汪贵人咬牙切齿道:“敦嫔娘娘离开清澜殿之后,也时常叫人给婢妾几人送来绸缎衣料,一直很是关照婢妾!婢妾有什么理由要加害敦嫔娘娘?!”
说着,汪贵人看向跪在一旁的宁妃:“反倒是宁妃娘娘,一直厌恶敦嫔娘娘!尤其自打敦嫔娘娘有喜,宁妃娘娘便总是口出恶言!”
汪贵人这番话,简直就是指着宁妃的鼻子说,就是你要谋害皇嗣!
宁妃的老脸一瞬间铁青了,“你——竟敢污蔑本宫!!”说着,宁妃含泪仰头看着胤禛,“皇上!敦嫔举止不端庄,臣妾是不太喜欢她,但也断断不敢谋害皇嗣啊!”
“够了!!”压抑许久的胤禛陡然暴怒呵斥,“若不是你做的,弘旬的房中又是哪儿来的麝香?!”
姚佳欣暗暗叹了口气,汪贵人与宁妃,若要选一个,当然宁妃更有可能加害敦嫔。但是……姚佳欣眉心一沉,宁妃应该不至于这般糊涂。
宁妃有些不敢相信,皇上竟不信她!宁妃眼睛一瞬间濡湿了,泪落滚滚,“皇上,臣妾也是失去孩子的母亲,怎么忍心加害无辜的孩子?”
一听到这话,汪贵人胸腔中的愤怒一瞬间爆发了:“敦嫔娘娘腹中的孩子无辜,婢妾的七阿哥更是无辜!”
说着,汪贵人突然重重磕了两个头,“皇上、贵妃娘娘!之前七阿哥被扎伤了脚心,婢妾也原以为是自己不当心,但是婢妾时候查了针线盒中绣花针,根本一根都没有少!”
跪在汪贵人身后的宫女绣帘也忙磕头:“贵人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也亲自查验好机会!贵人的绣花针全都在针线盒里!而且当初做好了鞋子,贵人是特特里里外外检查过一遍的!怎么可能把绣花针落在鞋子里头?小主当真是蒙受了天大冤枉啊!”
汪贵人泪落满脸,哭得妆容都花了,她哽咽不成调:“人人都以为是婢妾粗心大意,才害得七阿哥受伤!七阿哥是婢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婢妾岂会不当心?!”
说着,汪贵人哭成泪人,“婢妾十月怀胎生下七阿哥,却只能眼睁睁阿哥与婢妾生疏!婢妾不敢有怨言,只要宁妃娘娘能善待阿哥。可没想到,宁妃娘娘为了让七阿哥厌恶婢妾,竟不惜让七阿哥受伤!”
眼睁睁看着汪氏主仆哭天抢地、颠倒黑白,宁妃惊愕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宁妃有些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本宫一直对七阿哥视若己出!”
汪贵人泪水涟涟,衣襟已然被泪水濡湿了一大片,“娘娘不但利用七阿哥陷害婢妾,竟还要利用七阿哥谋害他的尚未出生的弟弟!七阿哥素来孝顺您!娘娘,您怎么忍心?!”
“我——”宁妃几乎要气晕过去,她连忙看向胤禛,“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胤禛胸中已然是恼火万丈,因为汪氏举止不断,所以弘旬脚心扎伤一时,他丝毫没有怀疑宁妃的控诉,直接吩咐停了汪氏的绿头牌!没想到——
“宁妃,你太令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