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富察嘉懿如何肯受这等曲解污蔑,当即便要辩驳。
正在这时候,传来了尚带几分稚嫩的少年的声音:“四公主所言的确属实,但并非全部的事实!”
弘旭定睛看去,只见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少年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面如冠玉,年纪虽小,却已然皎如玉树,端的是个小美男子。
这少年眉眼之间分明有些肖似富察嘉懿。
少年忙拱手一礼,“奴才傅恒,参见六阿哥、见过四公主!”
弘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李荣保的第九子,也是富察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富察傅恒。
泓丽看到傅恒的一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中,她眼珠瞪得滚圆,粉嫩小嘴也长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她口中喃喃:“春和……”
少年傅恒嘴角一翘,朗星般的眸子定定看向这位四公主,眼底划过一抹饶有兴味,“这个表字是日前伯父所赐,不知四公主如何晓得?”
泓丽一噎,“本宫……方才听人提及过……”
傅恒眯了眯眸子,“四公主道听途说的东西还真不少!甚至连家姐年幼之时之事,居然也有所耳闻。”
泓丽俏脸一僵,她咬牙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傅恒微微一笑:“公主何必这般急着自辩,奴才也未必说公主所言虚假!”
泓丽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傅恒又话锋一转,“只不过当年之时,另有缘由。”说着,傅恒看向了弘旭,“想必六阿哥也不相信,家姐会无缘无故伤害庶姐吧?”
听了这话,弘旭暗道,原来富察氏伤的只是个庶出的姐姐。嫡庶之间的龃龉,弘旭是有所感受的,他点了点头。
傅恒继续道:“六阿哥容禀,奴才这个庶姐的生母早年深得阿玛所喜,因此庶姐性情有些不正,甚至寒冬腊月,趁着奴才睡着了,竟将雪球塞进奴才被窝里,害得奴才身染风寒,高热不退!后来,此事被姐姐发现,这才一怒之下,将茶盏摔在庶姐脸上。”
弘旭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富察嘉懿柔声道:“奴才当时年幼冲动,此事又是家丑,阿玛明明已经叫人封了口,不许外传。不知四公主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说着,富察嘉懿眼神不善地扫了四公主一眼。
泓丽喉咙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便梗着脖子道:“就算你这个庶姐有错,也该交长辈处置,你岂能滥用私刑?还险些致使她毁容?”
听到这种话,富察嘉懿气坏了,她的亲弟弟险些被害死,她如何能忍?!
弘旭冷哼了一声,“若有人这般加害爷的同胞弟弟,爷只会比富察格格下手更狠!”
说着,弘旭冷眼俯瞰泓丽,语气愈发阴沉:“区区妾婢庶女,妄图谋害嫡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区区妾婢庶女”,这五个字分明是明晃晃冲着泓丽去的!
被弘旭如此指桑骂槐羞辱,泓丽一张俏脸登时紫青交加,难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