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您休息一会吧。”林远生站在床头，温顺的说到。

这名保健医，大有来头，邹嘉华很信任他。这三次的抢救成功，林远生居功至伟。

“我不敢睡。”邹嘉华摇了摇头，叹气道，“手术，心脏起搏器的手术，你会做么？”

“会。”林远生怔了一下，但多年的习惯使然，邹嘉华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找航线，咱们回去。”邹嘉华道：“你联系梅奥诊所最好的心脏科医生，重新下心脏起搏器。”

“……”林远生怔住了。

听到对面的沉默，几秒钟后，邹嘉华睁开眼睛。他用威严的目光盯着林远生，微微愤怒，问道：“怎么？”

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头濒死的雄狮。在狮王临死之前，连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从不犯错的林远生都懈怠了么？

人走茶凉，都是这样的吧。

“邹先生……手术很成功，还要再下一个起搏器么？”林远生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道，“两个起搏器，我没下过，可能会有问题。其实……一个就够了。”

“手术？！”一说起这个，邹嘉华的愤怒就再次爆发出来。

可是他猛然想起，林远生好像是说，手术成功。

“成功了么？”邹嘉华忽的一下做起来，直视林远生的双眼，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我要听实话，不需要安慰我。”

“邹……”

“回答！”

“手术很成功，虽然我无法相信那是真的。”邹嘉华的保健医林远生苦笑，道：“我一直在看着，手术全程耗时七分十二秒。”

即便是此刻说出来，林远生依旧觉得有些困惑。

虽然下心脏起搏器并不难，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你不是说一般都要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做的好，也需要至少几十分钟的么。”邹嘉华问道。

“是，正常来讲是这样的。可今天的术者，手术做的太顺利了。”保健医也有些恍惚，一想起来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台手术，“违背”了自己医学常识的手术，他连说话都游戏勉强。

“顺利？”

“顺利，顺利。可能是水平高，但我想象不到手术水平会有人这么高。也有可能是邹先生您的气运好，这才能找到郑仁郑医生这种人来主刀做手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远生忙不迭的把手术成功往邹嘉华身上凑道。

邹嘉华没有说话，他在沉思，沉思今天发生的一切。

“不过这位郑医生的手术，从来都是这样。最近他一个专业网站做手术直播，介入手术里最拿的TIPS手术，别人需要几个小时，失败率还很高。可是他手下，这种手术十五分钟一台，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你确定？”邹嘉华问到。

“我不太明白TIPS手术，但因为今天郑医生要给邹先生您做手术，所以我找来看了看，又问了几个同事。他们的形容和梅奥诊所的形容一样，他拥有一双被上苍亲吻过的双手。”

“真是这样么？”邹嘉华自己都觉得今天自己的问题特别多。要是换一天，只要林远生说一句话也就够了，哪像现在被自己揪住反复的问是真是假。

“至少从内置心脏起搏器来看，是完美的。无论手术入路还是起搏器的内置，再到定位，我找不出来一点问题。”私家医生林远生实话实说。

如果整个过程有任何瑕疵，他多少会出具保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