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叶捂着寝衣衣领,看着眼前的“阳景真君”脸都绿了。
“真君~~~不喜奴家如此?”
简单一个称呼,被此人说得一波三折,浪上加浪,轻微战栗从脊梁骨电流般直窜后脑勺。
“仁兄,我们商量个事情。你想用美人计可以,但你能换一张脸吗?”
女人脸上笑意一僵,起身拢了拢长发,浑身散发着成熟妩媚且慵懒的气息:“为何?你难道不喜?但我分明瞧你很喜欢这张脸,还有这具身子,这才幻化出来,邀你共度良宵。”
妩媚动人,妖孽众生。
裴叶:“……”
她此时心里有一万句国骂想砸这人脸上。
“阳宵元君”这个马甲长得再好,也不能掩盖本质是“阳景真君”的事实啊。
裴叶脸色越来越黑,大有往锅底灰发展的趋势。
女人修长光洁的双腿优雅交叠,纤纤素指滑过锁骨脖颈,挑眉:“阳华真君当真不心动吗?”
“不了,谢谢,我不举。”
裴叶干脆利落用三连拒绝。
这下轮到女人脸上笑意僵硬,周身妩媚之气散尽,脸色添了几分令人战栗的郁色。
“阳华真君,你——”话未说完,女人眸光一凌,抓着被褥旋身越开。下一瞬,一道来自隔壁的红色刀气劈开脆弱墙壁,地面应声裂开一米多宽的地缝,将裴叶与陌生女人强硬分开。
刀风呼啸,吹得人长发凌乱,衣角乱飞。
裴叶只能捂着衣领,上身向后微倾,躲开擦着边儿飞过的刀气。
看着被一劈两半的客院,裴叶木愣愣转头看向刀气源头。
一袭红色寝衣的阳景真君扛着刀,一脸寒色看着自己。
那眼神——
器灵啧啧有声道:【那是恨不得将你拉出去骟掉的眼神啊……】
裴叶脸色一黑:【老子是女的,想被骟也没这个器官啊,还有天工你别冷不丁跳出来吐槽。】
器灵:【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他看你的眼神非常非常非常危险?】
裴叶道:【哪有,明明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更凶恶好不好!】
如果说阳景真君看裴叶的眼神是想骟她,那么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就是想将她砍成万八千块,最后丢进绞肉机搅一搅,再拿去包饺子喂狗……这么一想,裴叶瞬间心理平衡了。
阳景真君冷冷道:“大晚上不睡觉,你们二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叶:“……”
女人嘴角抽搐,但输人不输阵。
“这位元君可是管得太宽了,阴阳调和、男女之爱,天经地义的欢快事儿,怎么到了元君口中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墙面被劈开的瞬间,女人就抹掉了幻象伪装,露出了本尊。
居然还是个相貌清纯,气质纯澈,如一朵娇艳盛开的白莲,淡眉轻蹙便能惹人怜惜的女子。
跟她半夜光溜溜,还跑人家床榻,强硬分一半的行为截然不同。
阳景真君眼睛斜睨女子,鼻尖溢出一生不屑轻嗤。
“不知廉耻!”
女子单手抓着被褥,另一手取来发绳简单固定,制成简易贴身长裙。
虽然粗糙,但在女子容颜衬托下,越发有种朴拙之美。
她右手撩了撩一头墨发,笑着反驳(火上浇油):“元君年纪轻轻,怕是还不知人事吧?难怪,不懂闺房之中忌讳所谓的‘廉耻’。不管是什么男人,面上如何衣冠楚楚,实则背地里不仅自己不要脸,也喜欢‘不知廉耻’的女人。这种人伦之事都放不开,如何共登极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