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五十,大床上的两人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空调被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
江男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床,整个人已经睡打横了,脑袋杵在任子滔的腋下,两脚呈大字型打着鼾。
而任子滔是贴床边仰躺的睡姿,此时也在微张嘴打呼噜。
他一侧的手和伤脚都耷拉在床外面,一手搭在江男的头顶上,一副睡着了也要防护的状态,以防被江男的脑袋瓜给拱下地。
七点钟,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准时响了。
江男身体一抖:“嗯?”
任子滔是在懵登中将闹铃拍倒,拍完伸了个懒腰,随后就凑过去找江男的嘴,找到了就开啃。
江男一边推他脑袋一边嫌弃说:“我今晚可不和你一起睡了,你老挤我。”
任子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看四周:“来,你睁眼看看,咱俩谁挤谁。”
江男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这面老大的空地了,嘀咕说:“那也不和你睡了,我还没等睡实呢,你就打呼噜,吵死了。”
“咱俩到底是谁打呼噜?你个小妞讲不讲理,”任子滔拎起江男的耳朵:“是你打的,我都听见过,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江男挥挥小手,挥掉被揪耳朵的爪子,笑眯眯道:“噢,原来是我打的啊,那就更不能打扰你了,我不欺负你,保证不欺负你,今晚拜拜。”
任子滔麻溜抱住江男的腰,一头扎进江男的怀里哀嚎:“我错了,是我打的,你揪我耳朵吧。不白白,我不要白白,我今晚用胶带把嘴封上,赶明仙女没睡前,我也绝对不先睡。”
江男笑嘻嘻推他:“你别闹了,快别闹,”然而下一秒她就尖叫出声,因为任子滔给她两腿架在腰上抱了起来。
“啊!!”
“仙女驾到,仙女要洗漱了。”任子滔拖着伤腿抱着江男往外跑。
“任子滔,看你脚!”
“我脚行不行,你昨晚不是知道啦。”
“可你半夜揉膝盖了。”
“我那是撞的,撞的,不是跪的。”
随后客厅里就响起江男清脆的笑声,因为任子滔又给她往上掂了掂,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
“哈哈哈哈哈,”江男仰头笑。
任子滔也跟着傻乐,仰头看着江男的笑脸许诺:“等我脚彻底好了,我让你骑脖子,啊?咱骑脖子。”
江男搂住任子滔的大脑袋,对着大脑门吧唧亲了一口,亲一口觉得不够,又主动凑过去贴贴脸说:“那我能一屁股给你坐瘫痪了,你别这样惯我,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我乐意!”
卫生间里。
江男坐在高凳上,拿任子滔的牙刷给他挤牙膏。
任子滔是洗着洗着脸,忽然转过来,一会儿亲口江男的脸,一会儿拽过江男的手背也亲口。
混乱的洗脸结束,溅的一地水。
任子滔又矮着身子,让江男抱住他脖子,给他剃胡须。
轮到江男洗脸速度就快了。
任子滔是一只胳膊夹住江男的脑袋瓜,一只手用毛巾给江男擦脸。
两个人洗干净后,最后又额头顶着额头,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里是你,互相给对方拍护肤水。
一边拍着对方的小脸一边互赞道:
“我宝贝儿真美。”
“嘻嘻,我子滔哥真帅。”
餐厅里。
任子滔献宝一样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用锡纸包的黑米鸡肉卷。
江男像才知道似的,笑得眉眼弯弯:“哇,真香啊,你什么时候做的。”
任子滔两手叉腰,一脸得意:“当然是你睡着的时候。说,意不意外?”
“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