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涨船高,这也是难免的事,嫣然闭着眼靠在丈夫肩头:“这么小,谁家定亲呢?等女儿再大些再说。”
“那是,我们女儿,哪有随便定出去的!”容畦说完这句见嫣然闭上眼似乎沉入梦乡,用手捅她一下:“你就这么累?”
“你来试试?这家里家外,又接连几件大事,全是我一个,你还嫌我不够累?”嫣然并没睁开眼,只是嘟囔两句。
容畦呵呵笑了两声就把嫣然搂紧一些:“那我晓得了,我啊,这就给你赔礼!”嫣然推他一下没有推开,也就任他所为。等喘息定了,容畦心满意足地搂着妻子,嫣然这会儿反倒睡不着了,和容畦说着闲话。
容畦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的,渐渐沉入梦乡,嫣然再听不到丈夫的回应,也就闭上眼睡觉。这日子,本该就是这样过去,而不是去想些别的。
容畦这一年没再出去,送容玉致出了嫁,容玉致出嫁归宁那日,嫣然见她笑语宴宴,容色焕发,晓得她在婆家过的挺不错。到了现在,真的可以告慰容老爷,让容老爷不要再担心了。
容畦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当然这一切都没瞒郑三叔夫妻,郑三叔夫妻虽然把话说的那么绝,可不惦记儿子是不可能的,听的郑二哥和容畦的生意越做越好,爱丽丝又生了一个儿子,郑三叔嘴上不说,可郑三婶还是悄悄地把给孙儿们做的小衣服交给嫣然,让容畦转交给郑二哥。
日子就这样缓缓过去,当裘氏来找嫣然,商量儿女婚事时候,嫣然才惊觉,裘氏的长女都已十三岁,自己来到扬州,已经八年。
“难怪今早起床照镜子,见这鬓边竟已有了白发!”嫣然话里带着叹息,裘氏不由笑了:“胡说,你比我小那么多,我才刚生了皱纹,你哪里就有白发了?”
“大嫂就不能揭破我?”嫣然的话让裘氏笑了:“好,好,不戳穿你。你大侄女这些年,来求亲的人家也不少,我和你大哥,也算得上挑花眼了,都定不下来,还是你大哥说,三婶婶你最有主见,还要请三婶婶你帮忙拿个主意!”
容大爷和裘氏都没多少才干,不过是守着多大碗吃多少饭,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极其安稳,他和容畦容四爷这边都来往密切。又称得上富裕,他的女儿有不少人来求也是平常事。
嫣然听的裘氏这话就笑了:“来请我帮忙拿个主意,难道不怕我给你们寻到个不好的人家?”
裘氏摇头:“那会如此?三婶婶你的眼,可比我们厉多了。原本我和你大哥,想把你侄女定给武家,你晓得的,就是上回想把女儿嫁给二舅爷,落后又没成的那家江西客人,可想了想,武家在这边虽有铺子,可是这里的那位毕竟只是个两头大。我们也只想女儿过些清静日子。”
这样才是疼女儿的想法,嫣然收起面上笑容,拿起帖子细细瞧起来,这些都是裘氏和容大爷挑过一遍的,家事什么的,都足以和容家相配。
嫣然点着一个帖子道:“其实我觉得这家还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母亲是宋大奶奶的表妹,家教是没得说的,人口也简单,虽说生意做的小了些,可要紧的是子弟成器!”
裘氏也接过帖子瞧了瞧就点头:“我原本也说的这家,不过你大哥说,说你侄女嫁妆不是很多,怕到时被这家子嫌弃。”
嫁妆?嫣然的眉微微一皱,裘氏的面红了红才道:“说出来你也别笑话我。我和你大哥,一年多少银子开销你也心里有数的,虽说我疼你侄女,可还有桐哥儿呢,那才是要承袭家业的。你侄女只有差不多五千银子的嫁妆。”
五千银子的嫁妆,拿在外头很不错了,但在这样的富商家里,女儿出嫁,又是被疼爱的女儿,不备个万儿八千的嫁妆,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
裘氏的心病嫣然晓得,因当日去母留子,虽说桐哥儿的身世没人敢说出来,可裘氏生怕有人在他面前说漏嘴,因此待桐哥儿加倍的好。
见嫣然不吭声,裘氏叹了一声:“其实呢,就怪我自个肚子不争气。你大哥说,要不再添点,我又怕嫁妆给的太多,到时桐哥儿长大,晓得身世,未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