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斐丝毫不介意他泼过来的一坛醋,笑得风流倜傥:“本来我也打算明年春天结婚,现在看来得等等了,得等小荏嫁人先。”
陆星澜抬眸看他。
裴无斐叹了个气:“哎,估计我女朋友又要跟我闹了,你都不知道她多凶。”
他对裴荏(陈香台)没有男女之情,他有爱人。
戒备解除。
陆星澜看他的眼神,终于像看个人了。
别看裴无斐吊儿郎当的,他是个律师,还是个挺出名的律师:“小荏是我妹妹,知道吧?”
现在知道了:“嗯。”
裴无斐表情变得严肃:“别欺负她。”他也就严肃了三秒,眉眼又飞扬起来,“她嫂子可是练拳击的,金牌都拿了十几块了。”
裴无斐有个本来春天要结婚的恋人,他的恋人喜欢跟他闹,他的恋人是拳击选手,还拿了很多金牌。
才谈了几句,他就炫了这么多。
陆星澜表情略微性冷淡:“嗯。”
裴无斐又叹气,用托孤的口气说:“我们家小荏吃了挺多苦的,以后就拜托了。”
这大舅子的角色,进入得很快。
陆星澜颔首:“放心。”
裴无斐这才推门进入:“小荏。”
陈香台吃着小蛋糕:“无斐哥哥。”
哥哥……
陆星澜瞬间觉得裴无斐碍眼了。
裴敬启起身:“小陆,我们谈谈。”
陆星澜扫了裴无斐一眼,才跟着老爷子去了隔壁套房。
秘书上了一壶大红袍过来。
陆星澜沏茶,给老爷子端了一杯。
老爷子喝了一口:“裴康的事有把握吗?”
“有,不过顶多判十五年。”
陈青山才是动手的人,而且性质严重,不是无期就是死刑。
裴敬启眼里有杀气:“够了,我不会让他在牢里活十五年那么久。”
能稳居塑料行业一把手的人,怎么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也就在他的孙女面前,能收一收戾气,当个普通老人。
“还有件事。”裴敬启直接命令,没有给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去给小荏再开间房,就我旁边那间吧。”
陆星澜还能说什么:“哦。”
当天晚上,陈香台就搬出了陆星澜的房间,搬去了裴敬启隔壁。
晚上九点了,裴敬启还不睡,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动静。裴无斐满头黑线:“爷爷,听不到的,这是五星级酒店,隔音好着呢。”
裴敬启不放心:“陆家那小子不会半夜偷偷溜进小荏房间吧?”
会。
要是他,他就会。
裴无斐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不会的,他一嗜睡症,早睡了。”他把床给铺好,“您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回关南。”
裴敬启嗯了一声,去睡了。
裴无斐这才出房间,脚刚迈出去,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的陆星澜。裴无斐淡定地把门带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香台也还没睡,在跟林东山煲电话粥。
“以后不要叫我香台,要叫小荏。”
林东山说话很温柔:“好。”她问,“见你家人了吗?”
陈香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见了,我有爷爷,还有个哥哥,他们都对我很好。”正高兴呢,有人敲门,她从床上爬起来,“等我一下,有人找我。”
她穿上外套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陆星澜穿着个睡衣,蔫儿吧唧的:“我睡不着。”
他失眠了。
嗜睡症患者又失眠了。
三天后,陈德宝欠的账还清了,上庭的日子也订了,在二月份。
裴康约见陈青山,地点还是洪江那条路上。
“东西呢?”
陈青山把袋子给他。
裴康打开看了一眼,是录音笔和行车记录仪,还有转账的流水号。
“没备份吧?”
陈青山说:“是原件,你可以查。”
裴康把烟头丢在地上,碾碎。
洪江大桥,浪滚着浪,呼呼咆哮。
灰色的面包车在洪江千米外面,阿明把监听耳机拿下来:“边队,可以收网了。”
边队打开耳麦,下令:“抓人。”
这一声令下尾音都还没落,监听设备里就发出砰的一声。
边队立马问:“什么声音?”
阿明猜测:“应该是裴康杀人灭口了。”
这条路废了,人烟罕至,大桥下又是江水,是个犯罪的好地方。
“艹!”边队一边发车,一边下令,“快把裴康逮了!”
前后路段四辆警车同时发动。
“Yes sir!”
裴康被逮捕了,陈青山重伤入院。
当天晚上,给陈德宝作证的那个证人就改了口供,说是裴康指使他作伪证,陈德宝的体检报告也是假的,取保候审取消,他当晚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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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台更名为裴荏,文中人物也会改叫她小荏,但我表述的时候、旁白的时候突然换主角名字感觉很奇怪,所以描述用语依旧用陈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