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点点头,“其实乌大器怎么死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想知道,罗玉的长子罗江是不是也是去沙陀采购奶饼?”
“是!我陪他一起去的。”
“他有没有给沙陀人描述张掖的情况,比如张掖有多少军队,多少人口等等?”
“有过的,沙陀人肯定会问,我记得问过他不少张掖和甘州的情况。”
“很好!”
王越笑眯眯道:“等会儿你就去县衙告状,就说罗江私通沙陀,出卖甘州,把这件事做了,回头我放你回高昌,你胆敢有半点不配合,今晚就把你扔进妓院粪坑。”
钱二心中哀叹一声,真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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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还在焦急地等儿子的消息,这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跑来道:“老爷不好了,大郎被官府抓了!”
“什么?”罗玉就仿佛迎头一棒,顿时眼冒金星。
“为什么?”罗玉急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大郎去找金主簿,得知主簿被调去酒泉县了,我们刚从县衙出来,一群衙役追出来,把大郎按倒抓了起来。”
罗玉惊得手脚发凉,他知道肯定有人在对他罗家下手了。
这可怎么办?
罗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负手在房间里打转。
他慢慢冷静下来,这件事急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罗家也不是没有人脉,前县令汤青很关照他们,但汤青已经被调去陇右,金主簿也是他买通的官员,可惜他也调去酒泉,还是司马刘梓,和他的私交也不错,但刘司马也在酒泉安置难民。
罗玉顿时有一点举目无亲的感觉,他克制住心中的焦虑,让管家去县衙打听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管家便跑回来禀报,“老爷,是钱二那个狗贼,他指控大郎勾结沙陀,出卖张掖!”
罗玉只觉一阵天昏地转,十年前,也是钱二指控乌大器勾结沙陀,十年后,又是他指控自己长子勾结沙陀,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老爷,想想办法吧!这个时候勾结沙陀,可是死罪啊!”
罗玉怎么会不知道勾结沙陀的后果,他急得要吐血了,这时候让他找谁去?
他忽然想起了安家,安家在葡萄酒种植和酿制上,还欠自己一个大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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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县令曹万年身穿官袍坐在大堂上方,他一拍惊堂木喝问道:“钱二,你把指控再重复一遍!”
钱二从未见过开堂审案会这么快,他立刻意识到,恐怕县衙也和自己一样是在配合,这是何方力量要扳倒罗家?他心中更加惶恐了。
“启禀县君,小人多次跟随罗江前往沙陀,沙陀卖给罗家的奶饼十分便宜,只有甘州价格的一半,小人知道,是因为罗江给沙陀提供了大量情报,沙陀人才会给他们低廉的价格。”
“罗江说了哪些情报?”
“说了很多,比如张掖驻军人数,士兵的装备,内部矛盾等等!”
外面听案百姓一片哗然,连傻瓜都懂,这分明就是最重要的军事情报啊!难怪沙陀人会进攻甘州,原来有人把甘州出卖了。
“安静!”
曹万年拍了几下惊堂木,又问道:“你为何要指控自己的主人?”
钱二挺起胸膛道:“如果没有这次沙陀人入侵,小人可能还想不到,但沙陀人入侵使小人一下子明白了,是谁出卖了甘州?”
“啪!”
曹万年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带案犯罗江!”
众衙役一起高喝,“带案犯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