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郭宋的意料,铁皮包裹的木制宫门有点变形了,竟然没有被炸开,大门也没有被炸碎,问题出在铁火雷撞上门后,又反弹回来两尺左右,没有紧紧顶住宫门。
郭宋心中恼火,立刻喝令道:“重甲步兵,上大火雷,骑射掩护!”
三千骑兵骤然发动,他们骑马沿着宫墙疾奔,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城头上的士兵被刚才的爆炸所震撼,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一时间,他们还击不力,被敌军骑射彻底压制住了,在骑兵的掩护下,四名重甲步兵抬着一只两百余斤重的大型铁火雷向宫门奔去,前后左右各有两名士兵举盾保护。
元晋从城头缝隙里看到了四名重甲步兵,想到刚才的震撼,他心中愈加恐惧,大喊道:“不准他们靠近,射那几名步兵!”
数百支箭还是射向了十名重甲步兵,却无法射透他们的铠甲,十名重甲步兵越奔越近,终于抵达了宫门前。
元晋这才醒悟,大喊道:“快用滚木礌石!”
这里哪里有什么滚木礌石,只有一堆百余块从御花园搬来的大石头,用来顶住宫门,防止敌军用撞木撞开宫门。
数十名士兵奔下城头去搬运大石头,但已经来不及了,两百余斤重的大型铁火雷顶住大门,一名士兵甩燃火折子,点燃了火绳。
十名重甲士兵一起调头狂奔,骑兵也纷纷离开城墙,领教了第一次的爆炸,城头上很多士兵都心有余悸,纷纷捂住而耳朵蹲下。
“轰隆!”
两百三十斤重的大型铁火雷爆炸了,威力是小型铁火雷的百倍,整个大地在颤抖,太原城内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闻,城墙在剧烈晃动,开始经受不住而坍塌,战马惊恐得稀溜溜乱叫,哒哒后退。
待硝烟散尽,只见宫门已经彻底不见了,里面的宫阙清晰可见,两边的宫墙也坍塌了数十丈,距离宫门最近的数百名士兵都被活活震死,连主将元晋也被坍塌的宫墙掩埋了。
郭宋一挥战刀,大喊道:“杀啊!”
数千骑兵同时怒吼:“杀啊——”
骑兵发动了,如山洪爆发一般杀进了晋阳宫,宫内士兵一边抵挡一边后撤,最终跑不过河西骑兵的战马,近两千士兵被团团包围,他们皆死战不降,他们的面临的结局也就没有悬念了......
百余名元氏子弟逃出北庆门,仓惶向东面奔逃,但逃出不到三里,后面马蹄声大作,数千河西骑兵追上来了。
护卫郎将大喊一声,数百名元氏家兵纷纷迎上去阻拦追击的敌军,掩护元氏子弟逃跑,但他们人数还是太少,瞬间被两千骑兵包围。
另外一千骑兵继续追赶百余名元氏子弟,骑兵们接到了杀无赦的命令,在奔跑中乱箭齐发,元氏子弟都穿着锦衣华服,没有披挂盔甲,哪里逃得过箭矢射击,纷纷惨叫中箭落马,只片刻,一百多名元氏子弟都被乱箭射杀,无一逃脱。
郭宋深知斩草须除根的道理,留着他们不杀,迟早会成为祸患。
晋阳宫紫微殿上,元玄虎头戴冲天冠,身穿皇帝黄袍,高高坐在帝榻之上,这是他第一次黄袍加身,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郭宋提着宝剑一步步向他走近,元玄虎打量他片刻,平静地问道:“你就是郭宋?”
“然也!”
元玄虎点点头,“久闻了!”
“彼此彼此!”
元玄虎认出郭宋手中的宝剑竟然就是元氏传家之宝湛卢剑,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自己会死在这柄剑下吗?
“老夫已七十有二,死不足惜,你能留下元家一个婴儿吗?”
郭宋冷冷问道:“我妻儿若落在你手中,你会饶他们吗?”
“不会!他们必然会死的凄惨无比。”
“我没有你那么狠毒,我不杀元家的女人,包括你的孙女,会给她们留条活路。”
“多谢了!”
元玄虎拔开瓶塞,将一瓶鹤顶红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