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七月。
黑色轿车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
“后来呢?!”
听了一路的故事戛然而止,副驾驶坐着的女人,眼珠子都快瞪圆了,“你这个女同学她母亲到底搬出去了没?怎么就又去世了呢?”
褚向东偏过头,拿起水杯递给她。
女人一边帮他拧着水杯,一边还在问:“还有啊,你这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她和陆川怎么分的手!”
她叫苏琪,褚向东母亲闺蜜的孩子,两家从小有些交情,这次褚向东从云京回来,两个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里暗里无数次撮合,让两个人谈恋爱。
就今天,褚向东说要去参加一个同学母亲的葬礼,他妈也让将苏琪带着,说是去认认他的朋友。这理由真的挺奇葩,可谁让褚向东一向宠妈妈,无奈之余,也就将人给带着了。
不过,江沅这几年不住南边儿了,住安城东北方向,一路过去,距离挺远,交通也堵,他心里感慨又多,不知怎地,就说起了前尘往事。
一晃五年,很多事,倒还清晰的很。
仿佛还在昨日……
一下子陷入回忆里,褚向东不说话了。
苏琪急得不行,将水杯递给他,看着他喝了两口又接过来盖上。低头间唏嘘:“真的看不出来,陆川竟然还交过女朋友。我以为像他那么高冷的人,生活里就只有训练呢。”
“呵呵~”
褚向东呵笑了一声。
时间太久了呀,有时候他看着现在的陆川,也很难想象,他有过那么热烈的一段儿。
“所以,他们俩怎么分的手?”
苏琪放下杯子,看向褚向东,忍不住开始猜,“毕业后没考到一个大学,就分了?”
“不是,12年分的吧?”
“吧是什么意思?你不确定啊?”
苏琪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更纳闷了。
“高中毕业以后,两个人是没能上一个大学,具体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清楚。江沅她专业课倒是过了,要我说她真挺牛逼了,统共也就考了三个学校吧,专业课名次一个赛一个高。川哥在四月底参加了云体大的单招考试,也过了,录取后连高考都免了,不过也没回家,还照常来学校,陪江沅上课呢。”
“江沅没报云京的大学呀?”
“没有。”
褚向东摇了摇头,很突然地,又想起了高考结束当天那一幕。
安城九中当年就是高考考场之一,他们考完试,学校便勒令三天之内搬离。整个高三级的学生跟疯了似的,课本扔了一地,宿舍楼里也没老师管了,学生、家长们跟赶集似的出出进进,各个都拎着大包小包。
他拿了个笔袋儿,一路踩过楼道上扔着的各种废品,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听见了有人调笑。
“让我亲下……”
那声音,听得他眼睛都睁大了。
千万个卧槽不足以形容。
跟陆川认识多少年,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用那种调子哄人。
温柔的要死,有点坏,还好像在撒娇。
原来,他私底下跟江沅说话的语气,比平时还要甜腻个千百倍。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憋着笑,也没敢打扰他好事,却忍不住好奇,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瞧。
结果呢,只瞧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
虐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