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在院外正玩着,她娘怒气冲冲地踹着铁匠叔叔,跟踹雪球似得把人踹进了家门。
破木头门咣当一声合上,里面传来她娘的咆哮。
“你个不要脸的!”
“我娘有危险。”豆儿迈着小短腿想进院。
小徒儿强行把豆儿拽走。
“危险的是我师傅。”
“哦,那走吧,豆儿要摘更多的草给娘编蝴蝶。”
她有拆掉铁匠送的蝴蝶偷偷学哦,做好了送给娘。
徒儿面无表情。
听到吃亏的不是她娘,就不进去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这厚脸皮!”陈溪指着他骂道。
“嗯。”他还挺认真地点头。
能娶到她,要脸做甚?
陈溪起腿又要踹。
他腰板倍儿直,踹啊,踹不死爷就得嫁他!
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让陈溪觉得自己踹他都是白费力气。
“我何时答应的你?”
“我同那绿豆眼县官说你是我未过门妻子时,你并未反驳,女子名节比天大,我要对你负责。”
“拒绝。”
“那你得对我负责。”
“...”
陈溪后退一步,用审视地目光看着他,伸出手拍拍他这张完全不同的脸。
她手上的妖王戳跟这张脸交相呼应,陈溪看那戳眼一眯,动作也慢了几分。
“嫁我好处有很多。”
“比如?”
“快到秋收,我可以帮你收地。”
“骡子也可以。”姬潇潇还欠她一辆骡车呢!
“豆儿要上学,我可以赶车接送她。”
“骡子也可以。”陈溪决定一会找姬潇潇要账。
“你家坏掉的铁器,我可以帮你修好。”虽然,那都是他弄坏的。
“骡子——”陈溪止住。
骡子不可以。
“骡子租出去,收的钱可以给你修铁器。”
这女人为何冥顽不灵?!万晗要被她的固执打败了。
突地,他起身向外,陈溪一把拽着他。
“你去哪儿?”
“把骡子剁了!”
区区一头骡子,何以如此抢他的戏?
一个牲口戏怎么这么多!
踹走小铁匠,陈溪敲了隔壁院的门。
姬潇潇的脸上有淤青,陈溪也没多想。
“我的骡子呢?”
万事起因皆因骡!
天边残阳似血,姬潇潇脸黑如墨,俩眼迸射出憋屈又不能说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