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实在是太悠闲了,本想做几个蛋套打发下时间,但蛋他爹说了,蛋期不会很久,做太多蛋用不掉,做几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毕竟神界能以蛋形态出生的娃本就不多,这意味着血统高贵,而在这为数不多的蛋生娃里,带套套的也只有他们家这一个,堪称时代的开创者。
于是闲闲无事的陈溪就留在家,对着石板努力练习彩绘,期待着20天后,在娃儿的蛋上留下充满惊艳的图画。
作为蛋爹的梅九欲言又止,虽然觉得蛋蛋有些可怜,但不让老婆满意,可怜的就会变成自己,毕竟她连他的那什么上,都敢画只大象,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这一天他出去打猎,陈溪留在洞里,正琢磨画点什么好,忽然听到下面有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人群在呼喊,还伴随着阵阵的哭声。
陈溪出来站在台上向下看,下面密密麻麻跪了一片,带头的女人哭声震天,几个她的族人想要拽她下去,她奋力挣扎,跪在地上,指甲在地上抓出长长的印记。
底下的人看不到上面的陈溪,陈溪却能看到他们,隐约中,仿佛还能听到有人在训斥那个女人,让他不要冒犯神使。
那女人则是不管不顾的喊着,拼命的想引起上面的注意。
眼看那些人就要把女人拖下去了,陈溪牵过边上的小鸟,放开拴着鸟爪的绳子,骑着鸟下去。
那个哭闹的女人见到她下来了,尽奋力挣脱按着她的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冲到陈溪面前,跪下用力磕头,双手紧紧的拽着陈溪的裤子。
嘴里不断的喊着神使救命,神使救命。
跪着的那些族人见她竟敢如此冒犯神使,马上过来按着她,不让她打扰陈溪。
部落的首领,就是那个曾经想杀小孩祭陈溪的那个老头过来,先是踹了这个女人一脚,后又惶恐的对陈溪拜道。
“惊扰到神使,请神使不要降怒。”
“这什么情况?”陈溪问。
虽然她不太想跟中洞的人有所牵连,但今天的事她若不出面,这个女人很可能就被这些愚昧的人拖下去祭天,身上有蛋,见不得这些残忍的画面。
在陈溪的追问下,部落的首领说出事情的原委。
这个女人的女儿即将临盆,但遭遇难产,孩子生不下来,眼看就要不行了,这女人便想到了,中洞上面还住着两个山神的使者。
便不顾一切,冒着触犯族规的风险,惊扰陈溪,想请陈溪用神的力量帮助她女儿生产。
这个时代的人寿命普遍偏短,因生产死亡的现象屡见不鲜,虽已是常态,却因神使的出现,让这女人有了最后一丝希望。
跪在地上的那些族人,并不是跟她一起祈求,只是担心冒犯神使遭受牵连,所以才会有了眼下这种混乱的局面。
陈溪面对眼前的这个状况,心里略有感慨。
在她的理解范畴内,原始环境内,人与人的关系应该相对单纯,现在看或许没有那么乐观,抱团并不是因为团结,只是想生存下去,自私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劣根,并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消失。
无论在任何时代,自私的人都是占据多数。
那女人哭得声嘶力竭,就想让陈溪发挥神力救她难产的女儿,这份母爱在他的族人看来是那样的自私。
这些人并不知道陈溪夫妻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去迁怒他们,只当做这女人要拖着全族的人倒霉。
陈溪要不出来拦着,这些人把这女人拽下去指不定会怎么惩罚,当愚昧成为常态,各种奇葩的事儿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