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别墅、商铺几乎都被冻结了。在这之前,她曾经给三位昔日最亲密的男人发出求救,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复。
现在,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要不,先去酒店?”
除了酒店,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而且,还不能住五星酒店,只能随便选一个快捷酒店。
胡主任万分沮丧,直接让司机把车子停下。
她又开始打电话,一连打了七八个都没有下文。沮丧地放下手机,还是不甘心,又打给凯琳。打了几次,全是忙音,她想,凯琳已经彻底把自己设为拒接黑名单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过河拆桥得这么快!
胡主任拨打了通讯录上的最后一个号码。第一次,还是没人接听。她拨打第二次,最后快要绝望时,终于有人接听了。她哽咽着讲了好半天,然后,让司机掉头,往南郊方向开去。
这个地点,就是那位提供私人飞机原本打算接她出去的金主的别墅。
金主的妻小早已移民,他独居国内,曾经对胡主任极其宠爱。但是,胡主任巅峰之时,觉得这老头年纪太大了,没劲,对他就不那么热情了,尤其是这一两年,基本上不怎么搭理老头了。没想到,走到今天这一步,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消失了,唯有这老头伸出了援手,主动提出让她去自己一栋空置的别墅安置。
虽然有了落脚点,她还是很担忧,一直问律师:“最坏的结果会怎样?”
“吕林伤势轻微,如有可能,你最好求得他的谅解。否则……”
她急了:“我怎么可能求得他的谅解?他背后是肖蛮蛮这个女人,她肯定一直怂恿他,那女人特别狠……”
“无论如何你也得去试一试。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胡主任垂头丧气。
半晌,她问:“你昨天不是找过吕林吗?吕林怎么说?”
“吕林称病不见外人。胡小姐,我想,你怎么都该亲自去求他。必须要有吕林的谅解书,我们才能展开接下来的事情,否则……”
求吕林。
胡主任真是一万个不愿意。
律师还是尽职尽责:“如果你不求得吕林的谅解,后面许多事情就更难办了。胡小姐,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胡主任恨恨地骂了几句粗话,靠在椅背上头疼如裂,真没想到,几个月之前还无限风光,短短几天,就成了过街老鼠,一无所有。
肖蛮蛮家。
富小明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听得脚步声,他抬起头。
“哈,吕林,好巧……”
吕林死死盯着他:“肖蛮蛮呢?”
他摇摇手上的钥匙,笑嘻嘻的:“她还不能活蹦乱跳,躺得百无聊赖,叫我回来给她拿笔记本……”
肖蛮蛮闲得浑身快长毛了,天天躺着玩手机玩得腰酸背疼,昨天忽然接到一个客户的消息,叫她做一个方案。她一看生意来了,大喜过望,这不,马上就让富小明回家给自己拿笔记本。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钥匙开门,堂堂正正地登堂入室。
“吕林,进来说话吧。”
吕林走进去。
只见他很熟练地出入肖蛮蛮的卧室,很快拿了笔记本装好,又去梳妆台拿了几件她常用的小玩意。
如果说之前吕林对他的身份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看到这架势,心便彻底凉了——如果不是富小明,绝对不会在肖家如此熟稔,如此随意进出。
富小明拿了东西,还是笑嘻嘻的:“要不,吕林,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
他居然有点脸红,做贼心虚一般:“我怕那女士回家,看到我们,这……不好解释啊……”
吕林冷冷地:“我本来就是找那阿姨的。”
“你找她干嘛?”
“我给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来找她道歉!”
“咦,你不是道歉过了吗?”
“上次没见到人,光发个消息总是显得不真诚!”
这家伙,明明就是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肖蛮蛮,还说得这么委婉,这么冠冕堂皇。
他还是笑嘻嘻的:“那女士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你又不是那阿姨!”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好心提醒他:“那女士一开门进来看到你,那得吓坏了……”
吕林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立即站起来,他低声道:“我来的真实目的,你想必也知道……”
“我不知道。”
“胡主任虽然并非善茬,可是,她能量有限。你应该知道,背后主谋根本不可能是她。如果以为她倒霉了就高枕无忧了,那肖蛮蛮就更危险了……”
吕林忧心忡忡,满脸焦虑,事实上,胡主任倒霉之后,他更是坐立不安,老觉得背后的天罗地网才刚刚张开。又因为对肖蛮蛮造成的名誉损害而万分愧疚,急于弥补,却又无从弥补,情急之下,也是乱投医,好几次悄然来肖家,很想和肖蛮蛮面谈一次,可是,从来都没见到过本人。
此时,他死死盯着富小明:“你敢保证肖蛮蛮是安全的?”
富小明笑而不语,满脸写着:不关你事,你不用多话。
吕林终于忍无可忍,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电脑包:“上次我在医院,她已经可以来看我了,又过了这么多天了,她需要什么东西难道不可以自己回家拿?(怎么说她也该回家看看她妈妈啊),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帮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