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脂洗完澡,一边低头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卧室走。突然间手一顿,而后抬眼,就看到床边的藤椅上坐了个人。
这个人她一直以来都把他当空气,但他还真不是空气。特别是在这夜深人静的封闭房间内,让她全身的肌肉的绷紧了起来。山洞里的事情,她一直把它层层封锁在心底最深处,现在却渐渐翻涌上来。漫过胸膛,漫过咽喉,冲上了头脑。
那月脂的脸白了变红,在几个深呼吸之后,又强自归于平静。
童秉圣手翻动着从她床头柜上拿到的习题册,左手拿着支红笔,在其中某道题的旁边写着什么。
落笔“沙沙”,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她已从浴室走了出来,也像是没有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带着沐浴香味的潮汽,更没有感觉到她盯视在身上那欲要将之洞穿的目光。
童秉圣长得极好,气质又十分独特,将硬朗、霸气、睿智、从容、肃穆、高贵熔为一体。这样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腰背线条笔直,脸部又被桔黄色的灯光衬出了两分平日没有的温柔。如果是别的女人见了,十个里面足有九个会看迷了眼,而那剩下的一个,多半有眼疾。
如果,没有两人刚见面时的不良开端,如果,没有山洞里的那一出,如果,她与他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那么,看到这个灯下订真批习题样子的男人。她多半也会心有好感。可是,那些如果只是如果而已。现实是,他之于她。就是冤孽,是噩梦。
直到写完,童秉圣才将本子和笔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而后转头打量她。
她还是穿着那种款式的睡衣,纯棉的,样式十分简单,浅青的色。这样一套乏善可陈的睡衣。硬是借了她的光,看起来既清新又绵软。像片云彩裹在她身上。这让他想到了那天,他自她身上剥下的,就是这样的一件睡衣,虽然颜色不同。却依然让他浮想联翩。
童秉圣是听从了荆白城的劝告,或者,是说他终于准备改变一下策略,免得真的把人得罪死了,以后再也无法翻身,所以,想要来说些软话。不过,看到她现在,直如露后的白玫瑰般清纯又冷艳的样子。眸色就变得幽深起来。不自觉的,视线就落在她衣领里。
睡衣最上面的两个钮扣没有扣上,雪白玉腻的脖颈及一小片胸脯就显露着。上面还有几滴残留的水珠。
他的呼吸顿时重了些,喉头有些干涩。
没有开荤过也就算了。但明明尝过了这世间极致的美味,却要茹素,这就非常残忍。他在梦中一遍一遍地做着最后将她压在山壁上做的事,而后醒来面对无一例外的濡湿。闭上眼,再回忆一遍。而后走进浴室里,一边冲洗一边自渎。
他的意志力呢?见鬼去了!
他觉得自已已经完全不像自已。因她的一念而成仙或成魔。最近的一段时间,她的无视冷漠,让他如坠地狱,却又不愿远离。哪怕被她狠狠伤了,他却还是想看到她。
如果,自已此时有了反应,她一定会更讨厌自已吧?
童秉圣强压下微微抬头的*,平和地望着少女,勾起唇角,尽量让自已看起来和善可亲一些。
“四年级的题目相比于三年级来说,在难度上是个跨越……”他才刚起了话头,那月脂就走了过来,越过他,拉开了房间门。
她用行动,表明自已不想与他独处一室。
门外过道里,被修复送回的桃夭正漠然地站在那里,看到开启的房门,红眸轻闪。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房间里对峙的两人。他之前,是被童秉圣破坏的,连芯片都损伤严重。但他是没有自已喜好,一切听从指令的人造人。所以,面对“仇人”,不会报复回来。任由这个“主人的侧夫”进了房间。
“我想和你谈谈。”童秉圣手指轻叩着膝盖,缓声道。
那月脂不作回应,站在门边冷冷地盯着他。
“你看,月脂。我给了你两次杀我的机会,你都没有下手,那么,我注定将会是你的侧夫之一。如果,我好命,我们的夫妻关系会存在几十年,直到老死。这么长的岁月要一起渡过,我们为什么要不过得更轻松一些,更好一些呢?对于那件事,前半部份,我身不由已,想来你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不会真的怨我。而后半部份,是我错了,我道歉。”
那时,他除了生理*外,其实是真的想要她“好好感受”一下自已的神奇体质的。而事实上,因为他的这两次侵犯,让那月脂确定了自已在他清醒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从而,救了莫利与楚风,还有小七和其他小队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