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送到首领那去了。”
“把这些该死的突厥贼子都砍了。”
校尉劝说,“重伤的可以砍了,但轻伤的可以留着,没受伤的更不能砍了,这些送到丰州去可是很值钱的。”
程处默看了眼惊慌无措的突厥人。
“不杀可以,但每人砍掉两根大拇指,脸上再给我烙个奴隶印记,绑起来带走。”
汉家身份的奴隶,则被程处默亲自接待,给了他们温暖的衣袍。
“我会送你们回东受降城,到了那里,你们就回家了,以后不再是奴隶,恢复自由之身,我也会上报朝廷,与你们家乡联系,为你们寻找亲人。找到亲人就可以送你们回家,若是联系不上也没关系,可以在东受降城安置,分田授地,重新开始生活。”
十几个汉家奴隶不敢相信,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激动的跪下磕头。
振武军士兵提着横刀,把突厥俘虏一个个的砍掉双脚大拇指,惨叫声此起彼伏。
妇人和孩子逃过一劫,但也被在脸上用烧红的烙铁烙上了奴隶印记。
其它胡族的奴隶,并没有得到汉人那样的待遇,他们的主人没了,但却马上变成了振武军的战利品,成为了振武军的财产,也将被与那些缴获的骆驼牛羊马匹等一起被送回东受降城。
程处默宣布给杂胡协从们记一功,还称这次缴获中的战利品,将一有部份赏赐给他们,暂且记在账上。
杂胡们很高兴。
杀牛宰羊,直接在山谷里炖起了肉来。
饱餐一顿之后,程处默便带兵杀向下一个部落。
·······
转战七天。
程处默挑了七个小部落,杀死突厥贼百余,俘虏千余,解救汉家儿女百余。
缴获的牛羊万头。
草原在流血。
突厥人在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不过突厥人也终于回过神来。
阿副罗和穷奇也终于联合了数个部落,集结战士,冒着风雪,开始围堵追击这支唐军。
风雪之中。
程处默盯着对面的敌人。
足有上万的突厥贼,他们有的披着皮甲,有的穿着袍子,有持长矛的,也有挺刀的。
密密麻麻,犹如人海。
“军使,咱们上当了,刚才那伙游骑是他娘的诱饵。”
“突厥人太多了,咱们撤吧。”
程处默看着对面估计得有一万人马,做为一个合格的将领,判断敌军人数,这是最基本的。
一万人应当没错。
不过他不相信突厥这一万都是精锐,按他这段时间对突厥人的深入了解,这一万人估计是除了老弱后一起上阵的,估计里面还有青壮妇人。
这并不稀奇,草原上号称全民皆兵。
部落间交战,往往都是整个部族一起上战场的,除了骑不上马的小孩子或骑不动马的老人,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少年老少,开战便是全族拼命。
打赢了就抢,打输了就跑。
程处默也有些后悔自己有些贪功了,看到一队突厥骑兵,便想将他们歼灭,没想到这是个简单的诱敌之计。
好在他们也有所警醒,刚追到山谷口就马上勒马停住了,否则真追进了山谷里,对方这么多伏兵,他们这千多人跑都跑不掉。
“撤,回东受降城!”
程处默没有大意,更没有嚣张的想要以两千敌万人。
哪怕对方明显也是些乌合之众,可数量上的巨大优势,有时也是能够取胜的。
何况他自己的两千人,也有一千五是杂胡子弟协从军。
现在唯一问题就是,虽然没被围住,但雪地里想撤速度也不可能快,就怕会被追上。
“撤!”
命令一下。
结果一千五百骑杂胡子弟协从军,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而且还是四散而逃。
简直瞎了程处默的眼睛。
他娘的,这些人果然靠不住。
“军使,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那些狗日的也不是什么好鸟,跑了也好,倒省的冲撞了咱们的兵马阵形,他们跑他们的,我们撤我们的。”
程处默顾不得这个时候骂这些懦弱的家伙了。
好在他毕竟也是将门子弟,又是御训过的天子门生,有皇帝和李靖等一大堆朝廷名将教导过的,这些日子又带兵巡边,所以倒也不慌。
麾下五百振武军,纷纷调转马头。
“撤!”
没有人恋战。
战马带起无数雪粉,飘飘洒洒,一千五百杂胡子弟早就四散而逃,而五百振武军却保持着整齐,向西南疾驰撤退。
后面,上万突厥人马呼啸狂叫着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