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赵国,谁人不晓我苏定方性恶论学说,为此我还多有编书立言,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同族还有跟我相驳!”
苏定方甚是愤怒,一直以来,性恶论,是他的研究,也是他的理论,身为大儒,能提出自己的思想,是最自傲的事情!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别无所求,只想能把这学说,继续完善,经后流传,成为思想。
这个思想,他也会一直坚守!
这是他作为文人的文心!
而人之初,性本善,就是对他学说的最大挑战!
这要是外人也罢,却没想到是本家之人……
他想着,顿时一怔,疑惑道:“苏容那个儿子,不是败家子吗?他还有这等文采?”
三字经,首句跟他学说相背,但其他却是经典,哪怕是他,也挑不出毛病……
“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这确实是王康编著,至少是从他那里所出……”
甄选这话中,明显是留了余地,模棱两可,容易令人遐想!
闻言,苏定方冷哼一声道:“我在青州就隐约听说那劣子,败家之名!”
“他若真能作出这等也罢,定然是背后有人,不知从哪占有,甚至是抄袭,真是令人不耻!”
“我就知道,一介商贾,他王鼎昌能教出什么好儿子,简直是有损家风!”
“现在可不是商人了,而是……富阳伯!”甄选恰好,在这时说出。
闻言,苏定方面色一抖,“他成了贵族,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就是个满身铜臭之人!”
“这次那劣子大婚,还有脸来邀,不过泰儿执意要去,我顾忌他们兄妹之情,也允诺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甄选眼眸一闪,又是道:“苏老先生有所不知?这三字经,现在在新奉,阳州大力所推……”
“人之初,性本善,更是人人耳熟能详,您看这?”
“误人子弟,简直是误人子弟!”
苏定方怒不可揭,“教化乃一地重中之重,岂能传递这等错误思想?”
“不行,要亲自前去!”
“我要去质问质问,那劣子,是从哪盗取,是从哪得来,为何要有这般言论!”
甄选面色痛心棘手,“苏老先生,所言极是啊,我家大人身为西山行省总督,总管所有地方军政!”
“现今赵皇推行新政,这其中教化,又占据很大比重,既然施教,必要正确思想!”
“我家大人对此,也有所不满,只是富阳伯爵府邸家,毕竟跟您……”
“不必多说!”
苏定方摆手直道:“我们之间,早就亲情淡薄……这事我必然要亲自前去,与之理论,”
“如此正好,”甄选站起,忙着道:“我已经为您准备好,舒适车架,可送您直去阳州!”
听到这里,苏定方微微一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甄选,“宣平候派你前来,不止是因为这吧,”
“据我所知,现在新旧之争……”
“老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家大人,绝无私心!”
“我只是为学说争论,其他休提……”苏定方沉声道。
“好说,好说。”
甄选站在阴处,满脸笑意,他的心中却在所想,“只要你去了,那便足够了,”
“王康……马上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到时看你如何收场!”
“七月二十五……马上就是他的大婚之日了吧!”
也在此时,幽若谷,一处山涧中,想起一道低沉兮兮……